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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知怎么评价这事,那司棋得了迎春的首肯,欢欣鼓舞地回去和潘又安商量提亲的事情。
言语中并不敢带出迎春来,只说自己有法子脱身,只要潘又安去父母处求得首可。
那潘又安闻言虽然有些犹豫,但终归还是认真置办了礼物,选了个好日子登上了司棋家的门。
司棋心里知道这事难,可没想到父母的反应会那么大。
潘又安幼年就没了父亲,家中的生计一直都是靠着亲戚们接济的。司棋妈平素也算疼这个侄子,可绝没有把自己女儿许配给他的意思。
如今见这两人的情状,竟是早已暗通款曲,各自有意的!司棋妈气了个半死,直言自家的米粮喂出了个白眼狼。
还要司棋立时与他断了回园中去。以后只一心一意陪着姑娘,再不许有别的想头。
那夫妻两人打着的主意,还是要司棋虽迎春陪嫁,以后给男主子做小的。
司棋闻言哪里肯听,只说自己非潘又安不嫁。这一句更是火上浇油,司棋妈连潘又安的母亲一齐骂了起来。
潘又安自己挨骂还能忍得,万不能连累寡母与他一起受这侮辱。遂不顾司棋还在哭求,挽起母亲含恨而去。
“这一走就没了音讯,四邻的人只说他家烛火亮了一夜,第二日一早,那潘又安就带着母亲出城,不知往哪里去了。
想是不好意思再留下去了,毕竟他们母子如今住的房子,也是司棋家赁来的。”
“……那司棋如何呢?”
“奴婢瞧她只是哭,倒是真伤心的样子。好在人还明白,说等好了,还进来服侍姑娘。”
“那就好!你这段日子多去开解开解她吧,别叫她父母苛责了她!”
潘又安吃穿住行都要依赖司棋家,如今想娶人家女儿,可不是难上加难。只不知经此一事,司棋又会作何打算。
三月在即,李文英即将会试。贾府主事的人虽都不在,众人却都关注着此事,像李纨一干盼子成龙的,都各有表示。
单迎春一个,就翻箱倒柜地寻摸了好些自己觉得能用上的东西,给李母一一过目后,派小丫头给他送了过去。
凤姐虽病着,也派人来送了礼。
私塾里的贾代儒,自从孙子贾瑞没了,老人家用了好些时日才缓过劲来,如今抱了同族的一个男孩过继到膝下,倒也暂免膝下寂寞。
重新打叠起精神,还在贾府家学中教书。人在大悲大痛之后,行为处事都会有些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