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如气息发颤,脸上露出几许悲恸,“我若不亲眼见见这女子,不问清她与子仁哥哥的来龙去脉,往后余生,我如何能吃得下、睡得安?”
她等了他那么多年,一门心思想要嫁给他。
哪怕被他冷脸相待!
哪怕被他当众拒婚!
她也从未打算放弃过。
直至几日前,她去成衣铺挑选衣裳。
忽闻两名同样在挑衣裳的妇人在嚼舌根。
其中一妇人稍胖:“你听说没,那杀人不眨眼的顾大人如今也养外室了,没想到啊,看上去薄情寡义坐怀不乱,实际也是个好色的主。”
旁边瘦些的妇人扑哧一笑:“男人嘛,不都那么回事儿,在人前装出一副冰清玉洁光明磊落的样子,关了房门进了被窝,还不是急得跟猴似的。”
胖妇人也跟着笑起来。
末了感慨,“估计那冯氏要高兴坏了,先前一直担心儿子婚事,担心顾家大房绝后,这下怕是要好事将近了。”
魏如越听越冒火,见两名妇人脸生,忍不住上前质问:“你们且把话说清楚,哪个顾大人养外室了?”
两名妇人被问得一愣。
随后瘦妇人回:“这城中除了北镇抚司那个顾大人,还能有哪个顾大人?”
“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魏如气得面色发白:“否则,小心你们脑袋搬家。”
胖妇人也有些冒火了:“你这姑娘性子也太冲了些,我们何时乱说话了,这可是我侄女在街头亲眼所见,那顾大人与外室挨肩搭背卿卿我我,还花重金给外室购下诸多首饰与锦缎,连上马车也是亲手横抱,光天化日众目睽睽,可做不得假。”
“亲手横抱?”魏如低声喃喃,一时万念俱灰。
坚守的信念也一度要坍塌。
她何曾见过子仁哥哥这般侍人?
她缓了缓,沉声问:“那顾大人……将外室养于何处?”
瘦妇人不屑地瞟她一眼,“你这姑娘问得也奇怪,我们不过是随口说道说道,哪有闲情去管人家在何处养外室,姑娘若真关心此事,倒不如自己去查一查。”
说完“哼”了一声,扯着胖妇人的衣袖一道走了。
魏如再也无心挑选衣裳,伤心欲绝地回了府。
想来想去仍是不甘,又坐马车去北镇抚司。
以子仁哥哥的家世与习性,自然不会将外室养在租赁的屋子里。
自然还购置了别的宅院。
魏如不敢当面质问顾不言。
只得找了小六子和江潮,软磨硬泡地套话。
想知道那宅院究竟位于何处。
北镇抚司乃铁板一块,哪是她想套话就能套出来的。
折腾近半个时辰,竟未探到丁点有用信息。
她只得再次悻悻地回府。
当夜,辗转反侧通宵未眠,费心思量如何才能找到那个外室。
次日天蒙蒙亮,魏如便起了床。
用完早膳后,带着礼物去顾府探望冯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