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乔一下子就听出她缺钱了:“姑娘可是什么地方需要用钱?属下这里有!”
林晚玉不想让陆怀瑾知道此事,忙解释道:“没有,只是我如今日日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未雨绸缪些好,日后总有用得着的时候,此事,还请你不要告诉殿下。”
春乔垂眸看了一眼掌心的银子,应了一声:“那属下这就去办!”
林晚玉目送她离开之后,起身走到门口,关了房门,满眼疲惫,迈步回了卧房。
想来陆怀瑾一时半会儿的不会叫她过去伺候了。
林晚玉神色平静的卸了钗环,宽了外袍,躺在了榻上。
忍了许久的心,甫一松懈,眼泪便汹涌起来,夺眶而出了。
她翻过身,抱着衾被,默默的闭上了眼睛。
可饶是如此,眼泪还是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
巳时末,王府的马车徐徐的驶了出去,朝丞相府走去。
今日是王语柔回门的日子,一大清早,顾念慈就吩咐了膳房,做了许多王语柔爱吃的东西。
王劲松和王京泽散了朝之后,也是匆匆的赶回了丞相府,等着陆怀瑾和王语柔回来。
先前一事,王京泽没有告诉王劲松和顾念慈,怕他们会担心。
他私心里是觉得林晚玉会帮他。
可当王府的马车徐徐停在门口,陆怀瑾独身一人下了车时,站在门口相迎的父子俩,都有些傻了眼。
先前陆怀瑾纳妾一事,让整个丞相府成了京都城的笑话,他气不过进宫面见圣上,圣上虽赏赐了他许多东西,可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自家女儿名声不好,嫁给陆怀瑾为侧妃,已经是不错的事了。
那日的事,的确是他理亏,可如今回门的日子,却仍旧只见陆怀瑾,不见王语柔。
陆怀瑾此番,便是将他的老脸扔在地上踩!
虽说将王语柔嫁给陆怀瑾那日,他就已经料到王语柔在王府会过什么样的日子,可是他没想到的是,陆怀瑾竟这般不懂变通!
他好歹是当朝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陆怀瑾不看僧面看佛面,凭着圣上赐婚,他也不该如此猖獗。
思及此,王劲松的面色阴沉了些,待陆怀瑾走上前时,拱手行礼道:“不知今日回门,小女为何没同殿下一起回来?”
陆怀瑾站定,神色清冷:“令嫒嫁进王府之后,不敬婆母,口出狂言,妄议国事,现下已经被本世子禁足了。”
来之前,他去前院给何淑兰请安,说了回门一事。
何淑兰让他不要因为此事得罪了王劲松,日后若是两家为此反目成仇,后顾不堪设想。
王劲松如今新调任京都不久,根基不稳,可凭借他的手腕,站稳朝堂,是迟早的事。
何淑兰的担忧,不无道理。
可是王劲松那样的人,绝非清正权臣,也并非是担得起丞相一位的人。
陆怀瑾是不会让他有稳坐高堂,翻云覆雨那一天的。
如此,他所言所行,都是合理的。
兔子急了会咬人,狗急了会跳墙,他就是要让王劲松急,越急,露出来的破绽便越多,他收拾起来,越简单。
朝堂已经暗潮汹涌了,蛀虫横行,他不可能坐视不理。
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他自是明白的。
王劲松闻言,面色一紧,当即解释道:“殿下,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柔儿在家,一向是知书达理,孝顺父母,怎么会不敬婆母,还妄议国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