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樱桃宴……”
秦兆杰抬眼与他对视,暗自咬了咬牙:“不要了。”
陆怀瑾勾了勾唇,迈步走了出去。
“我不说,总有人说的,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秦兆杰冲着离去的背影,冷哼一声,背着自己的宝贝小心肝,迈步出了门。
透不透风的,有什么打紧的,他能快活一日便是一日。
西堂里,陆怀瑾站在棺木前,仔细的看着眼前面容不甚分明的尸体,心里正想着,该如何和林晚玉说。
秦兆杰说的,此人身长六尺,偏瘦弱,从他这儿调查来的有关林承轩的体貌,是一致的。
至于脸上的伤……他是从崖上坠落,脸上有伤,亦不是不可能。
司辰迈步进来,拱手道:“殿下,秦公子走了。”
陆怀瑾回过神,转身走了出去,沉声吩咐道:“让仙云楼送一桌樱桃宴到秦府。”
司辰拱手应下:“殿下,现下去哪儿?”
陆怀瑾叹了口气:“去军营。”
傍晚,天色阴沉,王府的马车徐徐的停在府门口时,小雨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
司辰撑着伞,迎着陆怀瑾下来。
廊下正站着一个人儿,见到他时,忙往前走了几步:“兄长回来了。”
陆怀瑾撩袍上了台阶,见到陆云峥时,眉目疏朗:“有事?”
陆云峥面露难色:“兄长劳碌一日,弟弟本不该这个时候劳烦兄长,只是弟弟今日读先师文章,有许多地方不懂,想请兄长到我那儿指点一二。”
陆怀瑾闻言,眼底暗沉,浓墨般的眸子,一闪而过一丝怅惘。
陆云峥等了一会儿,不见他答应,刚准备再说些旁的,劝他过去时,陆怀瑾沉冷的声音在面前响起。
“好。”
陆云峥面露喜色,恭恭敬敬的行了个谢礼:“多谢兄长。”
两人行至昭华居时,陆云峥身旁的小厮,正好备了晚膳,摆了满满一桌,同云成居的菜式,相差无几。
陆文川不在,何淑兰喜静,所以寻常没有特别吩咐,都是各自在各自院子里用膳。
“兄长累了一日,不如一并在我这用膳吧!我听闻兄长近几日胃口不佳,怕我寻常吃的粗茶淡饭不合兄长胃口,便自作主张差人将云成居的菜式送到了这里,兄长可不要怪罪。”
陆怀瑾垂眸看了一眼桌上琳琅满目的饭菜,复又抬眼看向陆云峥,颔首应下了。
坐定后,小厮给两人倒了酒,便退到一旁,听候吩咐。
陆云峥端着酒杯,眸色温润的笑道:“这杯酒,敬兄长,感谢兄长这些年为了王府,殚精竭虑,不辞辛劳。”
陆怀瑾微顿,见他喝了之后,旋即端起桌上的酒杯,将杯中酒,仰头喝尽。
陆云峥见状,抬手制止了准备上前伺候的小厮,拿起酒壶亲自给陆怀瑾倒酒。
酒过三巡,一坛酒都空了,陆怀瑾似有醉意,扶着额角,默默的合上了眼眸。
陆云峥眸子微亮,拿起公筷替陆怀瑾夹了菜,温声劝道:“兄长吃口菜,压压酒气。”
陆怀瑾听了他的话,揉了揉额角,抬眼看他,神思迷离的拿起筷子,刚准备夹菜,面前的人却突然开口了。
“兄长慢着,这菜,似是有些不对劲。”
陆怀瑾闻言,握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不对劲?”
陆云峥眉头紧皱,沉声吩咐一旁的小厮:“去取银筷来。”
在整个王府,只有前院和云成居能用银筷,其余的地方只能用竹筷或是木筷。
小厮应了一声,刚准备朝外跑去,就被陆怀瑾制止了。
“司辰。”
司辰铁青着脸迈步进来,从袖中捏出一枚银针,当众测了测:“回禀殿下,属下验过,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