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子刚要还击,却见枪机,已死死地伸长了脖子。祥子知道,枪里已没了子弹。
他借着马车躲过了对方两枪,瞅准对方上子弹的空儿,一个鲤鱼打挺滚上前。
捡起落在地上的步枪,抬手就是一枪。
随着枪响,那人的花帽便应声落在了地上。
那人懵愣了一下,拨转马头,便仓惶而去。
祥子跃起身,下意识的瞅了眼步枪,认定是杆难得的好枪。
祥子把枪倚在石壁,见车上的人,捂着肚子歪在一边。
微微起伏的身子,证明他还活着。
祥子轻轻扶起那人,这才发现,那人的指缝里,还夹着一弯带血的肠子。
鲜红的血,象几根吃饱的蚯蚓似地,顺着手背满满地蠕动着。
那人慢慢抬起头,两眼失光地瞅着祥子,说:“兄弟,我不行了,这些东西都归你。
想请你把我们三人,找个地方埋了,别让狼撕扯了身子。”
祥子粗略地检查了一下,子弹是从后腰射进的,在肚子上撕开了碗大的窟窿,人怕是没救了。
见祥子狐疑地瞅着自己,那人惨然一笑,声音虚弱地说:“真是天要灭我呀!咋躲都躲不过。”
顿了一下,人像是喘得很厉害。
祥子取过水袋,喂那人喝了点水,那人像是有了点精神。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接着说:“三个月前,我带一个排的兵,去甘河子哨卡,运送武器弹药和服装。
哪知,在离甘河子不到十里的地方。突然冲出一群土匪,截住了去路。
当时,我和两个兄弟在最后一辆车上。
因为车轮坏了,就和前面的车落下了距离。
我们远远地瞅见,一阵蹚土围住了前面的车马。
心想不妙,就赶快把车弄到了路边的沟里。
不一会,就响起了枪声。
我们趴在地上没敢伸头,等没动静了,便摸到前面一看,妈呀!全排的人都死光了。
抢走了物资不说,就连身上的衣服都给扒光了。
我知道,丢了物资回去也是个死。
就和一起的两个兄弟商量着,先把车上的货,藏在沟里的废炭窑里。
等风声过了,再把货弄出去卖了回老家。
踏摸好了买主,今天一大早取了货。
刚出沟不远,就遇到两个哈匪,打老远就举枪朝我们喊叫。
我一看情况不妙,催马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