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不宜忍住了想骂人的冲动,唇边却克制不住地冒出一声轻啧。他觉得常少祖对江了的容忍度有点高,这个不行,得改。
江了希冀的目光望向他:“一定要今日去吗?”
常少祖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江了眉眼瞬间耷拉下来,可怜巴巴的模样像只没人要的小狗,他从他怀中爬起:“好罢,师尊不陪我,在哪儿睡都是一样的,我还是回去罢。”
江不宜一行感慨着江了这次怪懂事儿的,一行又骂着他快点滚快点滚。
哪知江了站起来还没迈出去一步,忽然身子一晃,就要朝地上栽去,好在被常少祖眼疾手快地揽住。
江不宜:???这又是哪一出?
常少祖皱起眉:“怎么回事?”
江了手扶上太阳穴,摇了摇头,气若游丝:“那人成夜占用我的身体,加上夜里睡不好,白日里头昏脑涨总是难免的,师尊不必担心,不碍事儿。”
他一副弱柳扶风的模样,说着,推开常少祖揽住自己腰的手臂,就要往外走。
江不宜已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自己此刻的无语,他面无表情:[你敢不敢装得再像一点儿?你当常少祖眼瞎看不出来……]
“好罢。”常少祖道。
江不宜表情有片刻的扭曲。
江了停下脚步,迷茫回头:“师尊?”
“去床上罢,我陪你睡。”
“师尊……不是还有事要忙?”
“一次不去也没什么。”
江不宜闻言,满脑子的问号,气得他都想笑了,江了演技这么拙劣,常少祖是真看不出还是假看不出?到底谁是他的伴侣?当初他让他留,他死活不留,到了江了这儿,就成了“不去也没什么”了??
可他并没有质问的机会,江了已经兔子似的窜上了床,扒掉了外衣,钻进了被子里。
想到自己的伴侣要同别人睡一张床,搂搂抱抱的,挤在一起,江不宜心底的占有欲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整个人都变得暴躁又粗戾,他骂道:
[你妈的!你敢跟常少祖睡一张床试试!你个杂种,明日我就扒了你的皮!你敢碰他一根手指头……]
可他骂得越狠,江了报复的快感就越强,仿佛雄兽宣誓领地一般,见常少祖又抱了一床被子来,他抓住他的手指,软绵绵地撒娇道:“师尊给我讲故事……”
常少祖当然看得出他是装的,但他也清楚江了并没有撒谎。今日实训时,常少祖就发现自己左臂上多了一道不深不浅的划痕,往常江了很有分寸,除了三对一那次,从没受过伤。
高强度的修炼和江不宜夜间的活动,让他的身体已经开始吃不消了。
而这里面,常少祖不得不承认有他自己自私导致的一面,若不是他只顾着自己舒服,也不会让江不宜几次三番占着他身体不放。
常少祖应了声,他熄了灯,像小时候一样拍着他的后背,又给他讲起了小和尚的故事。
而营帐外,邢风等在几丈远处,目光一瞬不瞬望向江了进入的那营帐入口,从灯亮等到灯灭,等得浑身冰冷僵硬,心也越来越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