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稷笑道:“我们以丹河为界,瓜分上党,重新划分两国的边界。你看,可好。”
“太好了。”郑朱见这件事谈成了,整个人轻松了不少。然,郑朱却不知道,诸侯使节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
秦王稷道:“来,我们再饮一樽。”
“理当如此。”郑朱端起酒樽便饮。
秦王稷看着诸位使节,歉意道:“诸位,你们看寡人。和谈成功,寡人一时高兴,竟然冷落了诸位。诸位,莫要见怪。”
“郑上卿,我们两国瓜分上党,重新划分国界。”范雎又道:“你说的话,别忘了。”
郑朱酒喝得有点多,问道:“我说了什么。”
“你说中原…”范雎装出说漏嘴,转移话题道:“你瞧瞧,我喝多了,怎能说些糊涂话。”
秦王稷见范雎演得逼真,也道:“北边有赵国,西边有秦国。秦、赵两国都是嬴姓,我们是一家人。”
范雎也道:“王上,我们和赵国达成同盟。如此好日子,岂能不饮酒。”
“诸位,来,来,来。”秦王稷故意装出醉酒之色,高喊道:“为了我国和赵国,大事可成,我们喝酒。”
诸侯使节见秦王、秦相话中有话,虽没有透露,但众人也猜到了背后的意思。
韩使朝着郑朱恭贺道:“郑使者,恭喜你们和秦国达成协议,瓜分了我国的上党。愿,韩国和赵国,还能保持和平。”
魏使也道:“郑使者,莫忘了韩、赵、魏,同出三晋。”
齐、楚、燕三国使者,也朝着郑朱敬酒。
郑朱刚要说话,却听见范雎双手击掌,高喊道:“今日是秦、赵两国大喜的日子。饮酒,岂能无乐。”
这场酒宴,看似其乐融融,实则却是波涛汹涌。直到深夜,这场酒宴,才得以结束。
酒宴结束,范雎吵着嚷着要亲自送赵使郑朱。郑朱有些醉意,也没拒绝。秦国却有意冷落其他五国使者。
范雎安顿好赵使,并没有急着回到府邸休息,而是进宫复命。秦王稷酒色已经醒了,问道:“我们离间赵国和诸侯之间的关系,有几成胜算。”
范雎道:“我看诸侯使节脸色不喜,误认为赵国和我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赵国和诸侯的关系,变得疏远。臣估计,已经八九不离十。”
“能够离间赵国和诸侯之间的关系,寡人做的这一切都值得。”秦王稷揉了揉疲惫的眼角,又道:“战场上,寡人和赵王丹僵持不下。邦交上,寡人就要战胜赵国。寡人想打赵国,已经等了十几年。这一天,总算是等到了。”
范雎也知秦王心中的那个结,笑道:“恭喜王上,得偿所愿。”
秦王稷道:“没有击败赵国,拿下长平。我们不能高兴得太早。”
范雎笑道:“王上说得对,是臣太高兴了。”
“这一仗,我们打得漂亮,高兴是应该的。”秦王稷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庆贺要在击溃赵国,攻占上党,拿下长平。寡人要赵王小儿,来咸阳请罪。”
范雎见秦王稷脸色不好看,问道:“王上在担心什么。”
秦王稷问道:“寡人与赵国大规模开战,有胜算吗?”
范雎闻言,鼓舞道:“此战,胜利,最终属于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