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稷道:“寡人不惧韩、魏,不惧齐、楚。对赵国,寡人没有必胜的把握。”
阏与之战,秦王本以为也是胜券在握,结果赵国出了一个马服君。此刻的赵国,国力虽比不上秦国。但,赵国能臣诸多,真的全面开战。谁输谁赢,不到最后一刻,还不好定论。
范雎道:“我们要东出函谷,染指中原,兼并天下。赵国就是我们的拦路虎。我们不打垮赵国,就不能建立王霸之业。赵国,非打不可。”
秦王稷也被对方话语所感染,内心升起一团熊熊烈火。他不去想,伐赵会有什么后果。他要做的就是全心全意打好这场硬仗。赢了,天下再也没有诸侯敢欺秦。秦国兼并天下,指日可待。
若是败了,大不了重头再来。
“好。”秦王稷下定决心,肃杀道:“寡人就和赵国打到底。”
范雎见那个杀伐果断的秦王回来了,倍感欣慰,高呼道:“我们和赵国打到底,一战定天下。”
“好。寡人就与赵国打到底。一战,定天下。”秦王稷想起这个天下,最终由秦国说了算。那份傲视诸侯的豪情,顿时,溢于言表。
范雎又道:“王上,我们孤立了赵国。接下来,我们一心一意与赵国全面开战。”
“我们的粮草、器械,送到丹河,还需时日。现在,我们还不能与赵国全面开战。”秦王稷道:“我们还要继续迷惑赵国。”
“王上打算如何做。”
“我们不与赵国互换文书,议和就不算完成。”秦王稷道:“郑朱没有回到邯郸,赵王丹也不知道议和进展。事到如今,寡人就拖着郑朱,让他留在咸阳。”
“我们拖住郑朱还不行。”范雎补充道:“我们要向赵王传达议和的善意。赵王见和谈能成功,也不会加紧备战,更不会想到与我们开战。”
“好,就这么办。”
翌日,郑朱醒来,等待着秦王的召见。昨夜,宴饮。秦王稷当着朝臣和诸国使者的面答应与赵国议和,并以丹河为界,划定秦、赵两国的界限。
然,午时已过。郑朱却不见秦王派人前来请自己入宫。郑朱心想,秦王不见他,他就去见秦王。
郑朱尚未入宫面见秦王,却得到了一个消息。秦王昨夜,宴饮,醉酒未醒,罢朝五日。
郑朱见不到秦王,前去拜访范雎。郑朱来到秦相府邸,得知范雎奉秦王之命,出了咸阳。郑朱见不到秦王,又见不到范雎,闷闷不乐回到馆驿。
跟随郑朱来秦的富兴,得知情况,问道:“秦王罢朝五日,范雎也不在咸阳。郑上卿,有没有觉得不对劲。”
郑朱回想来秦之时,范雎相迎,又开中门,其礼节不可谓不隆重。秦王夜宴招待,对他尊敬有加。可,过了一夜。秦王罢朝五日,范雎也不在咸阳。郑朱冷静下来,想了想,心中涌现出不好的感觉。
郑朱道:“莫非我们被秦国君臣给骗了?”
富兴道:“秦国欺诈诸侯,早有先例。我们会不会也被秦国君臣欺骗了。”
郑朱道:“秦国君臣为何要欺诈我们。”
富兴道:“秦王根本没有与我们和谈”
“我明白了。秦王为何以高规格礼节来迎接我们,又在夜宴当着诸侯国使者的面,说我们议和之事。”郑朱骇然道:“莫非秦王一开始都是做给我们和诸侯看的。”
富兴问道:“秦王不打算与我们议和,为何折腾这么多事。”
“秦王可不是乱折腾,他做这些事的目的,不仅是为了迷惑我们,还是给诸侯看的。他们目的就是为了孤立我们与诸侯的关系,进而为攻伐我们做准备。”郑朱看清了秦王的用意,骇然道:“不好,我们上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