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不就是我们晚上吃面的那家面馆老板么?怪不得这屋子我越看越觉得眼熟,还有名字,总不能跟我说着都是巧合?恰巧也有个陈家面馆,恰巧也有个长得一模一样的老板?
那我们晚上到底吃的是什么?一想到这我这胃里就开始翻腾。那姑娘轻车熟路地走向灶台旁边帘后的后屋。
“谢谢这位先生啊!”男人一个劲地向我点头哈腰,“你看,咱家就这一个闺女,她要是出点啥事我也不想活了,你是咱家的恩人,我也没啥给你的,要不我给你煮碗面?”
“您太客气了。”我赶紧摆手拒绝,“我就是进来歇一会,一会我就走。”
男人眉头一皱,“哎呀,这么晚了,这街也不太平,还是在这过个夜吧。”
我赶紧回头一看外面,我进来之前我还纳闷怎么是白天,这现在怎么这么快就黑天了?
没等我说话,突然推门进来几个黑衣汉子,领头那个进门就踢开一把长凳,活脱脱的坏人。他指着老板,“老陈,你之前说你闺女病了,我手下的人怎么说她今天上街了?八爷说了,钱可以不还,但是你闺女我们得接走!”
他一挥手,剩下的几个人就要奔着后屋去,老陈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几位爷,再宽限几天吧,我就这一个闺女,我不能没有她啊!”
领头那个照着老陈身上就是一脚,“去你的,你都拖了这么长时间了,八爷没跟你要利息都是好的,能看上你家那瞎闺女是你的造化!”
我心里也有点着急,现在这局面我也搞不清是什么情况,眼前的又不像是幻觉,反倒像是真实存在的。这本来应该是一间教室,总不会是某个蓝胖子的任意门吧?
那几个人摩拳擦掌就要给老陈一顿拳打脚踢,没等动手,门又被推开了,进来一个病恹恹的枯瘦男人,但是穿的还挺华贵的,绸缎马褂还系着围脖,和老陈他们不是一个档次。这男人看都没看直接奔我这桌子就来了,揽过长凳撩起马褂的袍子坐下,“老陈,照旧。”
我心说大爷你没看这都要打起来了么?那领头的男人看见这瘦弱男人也顾不得打人了,就跟看见鬼似的,赶紧招呼手下往外跑。所有人脸上都带着惊恐。
老陈从地上起来,打扫着身上的灰土,“好嘞,张爷,您等会,马上就给您做。”
这张爷摆弄着手里的筷子,低头也不看我,但是我总感觉他在用余光看着我。
老陈端着面和小菜就过来了,放在张爷面前,“您慢用。”
张爷一推自己面前的碗,推到我这边,还递给我一双筷子,“你吃。”
“你点得你怎么不吃啊?”我纳闷道。
“我吃不了。”张爷慢慢解下脖子上的围脖,本身营养不良一样的脖子上有一圈血线。
没等我问是怎么回事,门又被推开了,但是没人进来,一道声音从门外飘进来,“砍头疼吗?”
话音刚落,这张爷的脖子突然开始喷血!我站起来转身就要走,一个闷棍突然敲在我后脑上。
“喂!你醒醒!”
有人摇晃我。我一边摸着我后脑,一边睁开眼睛,王敬正跪在我旁边摇晃着我。我躺在这最后一间教室的门口,一半身子在外面,一半身子在里面。我脑子浑浑噩噩的。
老三在旁边捂着嘴偷着乐,“我说,你要是困咱就回去睡觉,你这偷摸睡就睡吧,还睡人家教室门口。你要是进去睡桌子上我都能理解。”
我爬起来看着这教室里面,就跟普通的教室没什么区别啊。刚才也不像是做梦。我转身看着王敬,“你们刚才去楼上看了吗?”
“看了,什么都没有。然后我们下来的时候就发现你躺在这,我还寻思你是不是不小心摔倒了碰到脑袋了,叫你半天了你都没醒。”王敬帮我打扫着身上的灰。
我下意识摸着身上看看还有没有哪疼,我摸到上衣口袋的时候我发现我口袋里有一条手帕,这不正是我之前看到的被那只鬼手拿走的那条手帕?
老三后退一步,小声说道,“敬姐,这可是物证,没准这货和谁偷着碰面呢。”
我伸手想打他,却没打着。王敬一把抢过手帕,打开窗户就扔了出去,“这东西阴气太重了,带着不吉利。”
“走吧,回去睡觉。这事等以后再说。先回去吧。”我抬腿就要往回走。老三和方林方海走在前面,我和王敬走在后面,走两步我还回头看一眼,身后一个鬼影子都没有。
“你怎么了?”王敬小声问我。
“刚才我好像回到过去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的好。
王敬寻思了一会,“你是说,那教室里有什么?”
“不知道。不过我们应该再去一次门口那个面馆。我终于明白了之前付九说过的,那家面他吃了好久是什么意思了。”
我绝对没听错,在我被打闷棍之前那声音绝对是付九的。
走着走着,我突然感觉我手里多了什么,就像是有人突然塞进我手里似的。我怕吓到王敬,我把手揣进口袋里,摸着手里的东西,越摸越觉得不可思议,那就像是一条手帕。我猛地一回头,隐隐约约看见一个鬼影,好像是陈家那姑娘!
王敬发现我不对劲,也回头一看,就在她回头的时候,那姑娘不见了。
直到我们出了教学楼,再也没有奇怪的现象。如果不是口袋里那手帕我都怀疑是不是真做了个梦。我们回了宿舍,别的寝室的呼噜声此起彼伏。方林方海本来就被吓了一跳,见到床一个猛扑就扑过去。老三也倒头就睡。我掏出我口袋里的手帕想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借着手机的光一看,这手帕上面写着三个血字,救救我。
我突然一个激灵,浑身的汗毛都快炸起来了。我突然隐隐约约听见我宿舍外面有女人的哭声。我再低头一看我手里的手帕,我脑子里突然出现一个画面,那陈家的姑娘跪在着火的面馆前,哭着用剪刀捅进自己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