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幸好被骗的人是呆瓜,所以他压根没有细想,就这样轻易地相信了姜戟的说辞。
“呆瓜当年就是出生时染上风寒而烧坏了脑袋。”秀才跟在呆瓜后面进来,“所以他天生身体不好,容易受寒,说不准哪天就因为高烧而一命呜呼。”
呆瓜附和着点头,虽然他很明显也不清楚秀才这话里头的意思,但是大概的话已经听爷爷说了不下十次。
“你什么意思?”姜戟对上秀才投来的目光,总觉得他话里有话。
“他很容易相信别人,也是出于真心为你着想,以后还是少骗他为好。”秀才直接挑明,看出了姜戟刚才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心里不免有些替呆瓜不满。
姜戟不回答,把呆瓜急哭确实让他愧疚,但一切还不是因为秀才而起,如若没有秀才出现,他也根本不会因为吃味而做出如此幼稚的事情。
两人说的话有些隐晦,呆瓜听不懂,便精神涣散地开始把玩起姜戟的手。
“你和呆瓜很熟?”沉默了许久,姜戟又问。
“他以前是我学堂里的学童。”秀才找了张椅子坐下。
“后来呢?怎么没有继续念书?”姜戟知道呆瓜爷爷还在的时候,呆瓜家里多少有些积蓄,何况这家里就他一个孩子,供去念书也不是难事。
“呆瓜是个很善良的孩子,自小就不记仇,在他眼里这世上似乎只有好人。”秀才开口,满目慈爱地看向呆瓜,“也正是因为如此,学堂里的其他学童更是放肆的欺负他,他还以为那是别人与他交好的方式,所以从来不曾告诉大人。”
“如何欺负?”姜戟绷紧了脸,问话有些咬牙切齿。
“我看到的时候,有个孩子正拿着折断的毛笔杆扎进了他的肉里。”秀才叹了口气,“跟你说这些,只是因为我对呆瓜很愧疚,而你现在同他一起生活,我希望你不要欺负他。”
“不用你多言。”姜戟手上用力握紧,不想却刚好抓疼了呆瓜。
“姜姜!”呆瓜瞪他,举起自己被捏得发红的手。
姜戟失笑,拿过他的手轻轻按在被窝上来回磨蹭,“我的错。”
秀才有些意外两人相处的方式竟然会是这样,他第一次见到姜戟就觉得他过于强势,而刚才又看到他骗呆瓜的一幕,自然就对他有些成见。可现在看来,姜戟私下似乎对呆瓜很照顾,甚至可以说是纵容。
就在这时,门外反应过来的宁淮安也匆忙地赶了进来,对上秀才的眼神,他还是有些局促,“你刚才外面进来,要不要喝水?”
“不要。”秀才对待他可没了好脾气。
“那要不要扇扇风?”宁淮安又拿过一把扇子,刻意讨好。
“不要。”秀才拒绝的话说得更强硬了几分。
“那……”宁淮安还想开口,可这次却不等他说完就听到了秀才的“不要”。
于是他只好悻悻然地挨着秀才坐下,生怕再惹秀才不悦,就干脆不再多说话。
“你和呆瓜什么关系?”这次竟换了秀才开口,宁淮安颇有些惊喜。
“我,我是那个谁的师傅。”宁淮安指了指不远处的姜戟,“教人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