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的风是最舒服的,微风习习,带着凉意吹过,将一身的燥热都带走了。
安静好一会儿,我终于还是先开口道:“你觉得,南振衣宴请我们两,是为什么。”
轻寒想了想,说道:“他这个人,虽然心思很深,但其实做事却是很直接简单的。该他做的,他怎么样都能做好;不该他管的,他连一眼都不会看。他既然是请我们两个人赴宴,除了真的要享受一些美食之外,我想,应该是有一些该向我们两交代的事情,他要交代。”
“哦……”
我沉默了想了一会儿,想着他要跟我们交代什么事,但是想了一会儿又觉得自己是在自寻烦恼,既然轻寒已经说,南振衣这个人做事是很简单直接的,那么,该做什么,只有他自己可以选择,我们再怎么想,也是白搭。
于是,我笑着摇了摇头,轻寒转过头来看着我,问道:“你笑什么?”
凉风习习,他一转头,一缕乱发就被吹得在脸上乱飞,我伸手给他拂去,然后笑道:“我在想,南振衣请客,会吃些什么?”
他一愣,顿时也笑了起来。
“总不会吃些萝卜白菜吧?”
“你想什么呢?把他当兔子了?说实话,他这个人,吃穿用度都非常讲究的。”
“哦?很花钱?”
“也不是花钱,但他是那种不用多少钱,却能把日子过得比别人都舒服的那种人。”
“哦?”
“所以,今晚的晚宴,我还很期待的。”
“这样倒好,正好我也饿了,呆会儿上去大吃他一顿。”
“你这样子,倒像是要去占人便宜似得。”
我们两个人说笑了一阵,不一会儿,天色就黑了下来,月亮从西山北面慢慢的爬上来,陆笙和项文良提着灯笼过来带我们两上了山。
和那天晚上不同,因为身后没有那座高大的藏书阁,当我们再度登上那条石阶的时候,视野变得开阔了许多,而且,等上了山顶,过了正立门,就看到那天晚上那道紧闭的大门,此刻已经大敞开了。
陆笙说道:“老师就在里面等候,请二位进去吧。”
说完,他们行了个礼,便转身退下了。
灯笼也被他们拿走,但眼前并不是漆黑一片,因为大门里面点着灯的缘故,外面也有一些光线,我们两顺着大门内照出来的那道光慢慢的往里走去,走进了大门。
先看到的,是个小小的池塘,池塘后面,是一整块形状怪异的假山石。
那石头的形状和池塘的形状刚刚吻合,一看就知道,是直接将这一整块石头挖出来,然后形成的池塘,这样人工的景致却又不失天然的趣味,倒是让人耳目一新。
绕过那池塘假山,后面是一个宽大的敞轩,两边的长廊延伸到夜色里看不到的地方去了。
敞轩内,灯火通明,灯光照亮了大门两边挂着的一副对联——
思接千载,凝古今于一瞬。
视通万里,撮万物于笔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