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说不出来这一刻是什么心情,其实裴祤宁并不害怕,对各种结果都做了心理准备。
只是她有种说不出的孤独感。
她从未想过,到最高位置的代价,是自己曾经视作最亲的人站到了自己的对面。
挂了电话,裴祤宁的视线无意间落到屏幕上。
已过凌晨,时期显示11月4号。
是巧合吗。
还是命运的暗示呢。
所有的不幸都要与这个数字有关。
周时聿的车很快到了医院,他下车给裴祤宁套上外套,“怎么站在风口。”
虽然之前在病房里说了住到一起的话,可后来知道是场戏,周时聿便没再提。
可现在裴祤宁却主动说:“我今晚能不能住你那。”
周时聿:“……”
裴祤宁笑了笑,“他们通知我回去开会了。”
“我也不会让你输。”
隔天再醒来,裴祤宁已然没了昨夜的伤感,似乎一夜成长,脸上也多了类似裴祖望的那种看透后的淡然。
他喊了声,“宁宁?”
等着太阳再升起时,属于裴祤宁的那个新世界。
一切都像一个再平淡不过的早晨。
空气安静沉重,能听到洗手台滴落下来的水滴。
“上去吧。”
周时聿听不懂。
途径一处栽了两排法国梧桐的小道时,树叶晃动的斑驳光影落到车里,周时聿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说:“宁宁,你记不记得曾经问过我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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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祤宁站在洗手台前,冲洗着自己的手。
裴祤宁作为车祸里唯一幸存的,被父母保护下来的人,一定知道父母当初在时间上的更改,甚至她曾经为能多玩两天开心过,却没想到这提前的两天成了一生的噩梦。
裴靳说:“宁宁,以后遇到事情了找哥哥,哥哥会像爸爸一样保护你。”
“乱想什么。”周时聿在她额上亲了下,努力哄她,“等了十年才等到的女朋友,我还要花很多个十年去爱,怎么可能离开。”
后半夜不知道几点,周时聿似有直觉突然醒来,发现怀里空空的,裴祤宁不在床上。
周时聿倏地便想起裴祤宁父母的忌日是4号。
裴祤宁承认被温暖到,很轻地弯了弯唇,低头呼出口长气,“去睡吧,我没事。”
周时聿没有说多余的话,帮她拢了拢衣领后,带她回了家。
周时聿掀开被子下床,看到卫生间有微弱的光亮从紧闭的门缝传来,隐约有水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