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寿阳公主缓缓眨了下眼,皱眉,“糊涂东西,还不速速捡起来?”
婢女立刻上前将那已经被泡得软塌塌的纸符捡起。
看着符纸上明显的青苔痕迹,寿阳公主皱巴起脸,马上缩回手,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又听她道:“心诚则灵,好生收着,回去给王爷烧成符水喂下,必然药到病除。”
婢女:“……是。”
开封府众人:“……”
喂,这是平安符吗?
催命符吧!
话说回来,您这么光明正大的给亲哥哥使绊子,是真不见外啊!
因着这段插曲,气氛顿时古怪起来,寿阳公主和谢钰两人又都不善谈,胡乱寒暄几句,就此别过。
马冰看着寿阳公主的仪仗远去,总觉得有点奇怪。
好像……少了什么似的。
正值饭点,越往伙房走人越多。就停下和寿阳公主说话这么会儿工夫,又遇到几波用饭回来的人。
都在开封行走,整个圈子统共就那么大,十个人里倒有八个认识,既然见了,少不得寒暄几句。
谢钰不耐烦这些,只颔首示意,实在熟络的才略说几句,还抽空留意马冰。
“看什么?”
“怎么不见驸马?”马冰想了半天,终于想起缺了什么。
缺了驸马啊!
一般来说,除非是女眷们特有的场合,不然驸马往往会陪同公主一并出席。就好像之前马球赛时,因为宁德长公主爱看,谢显不感兴趣也陪着去了。
哪怕不坐在一起,好歹是个态度。
当日瞧着申轩好像还挺紧张公主的,怎么今天倒不在一处?
谢钰眉头微蹙,又迅速舒展开,“他大约也来了。”
自从来开封后,申轩时常出入文会,如今俨然打出名头,还有人专门将他作的诗词编撰成册,十分追捧传颂。
盛名之下无虚士,别的暂且不论,鲁东申氏近百年的传承确实不俗。
申轩风度翩翩,文采斐然,待人又极尽客气周到,没有半点世家子的倨傲,迅速打开局面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短短几十天,朝堂内外对申轩的称呼就渐渐从原来的“驸马”,变为他的字号“若斋先生”。
若斋先生恪守礼仪,从不落人话柄,像这种不给公主面子的事,必然不会做。
说话间,众人到了伙房,顺势止住话头。
若论清修,福云寺是实打实的。
全寺上下仅一处伙房,都是一色长桌加条凳,里头几个大盆装着斋菜,想吃什么自己取用,不够了可以加,但不许剩下。
马冰就看见不少权贵的脸简直比盆里的苦瓜还皱巴。
估计他们家的三等仆人都不这么着。
但饭菜闻着是真香!
她兴冲冲护着赵夫人去打饭,就见一共八个大盆,里头装满了热气腾腾的素斋,另有一锅水米交融的三色杂粮粥。
虽没有太多花样,但香气质朴,很容易勾起人的食欲。
“檀越。”
恰巧之前见过的小沙弥也来打饭,见了马冰,上前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