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秀此话一出,顿时引来胡轸嗤笑。“哼!竖子安敢小视于我?”华雄怒得一举手中战刃,便是将刀尖直对袁秀脸上,如果不是碍着军法纪律。只怕袁秀此刻就得成这华雄的刀下亡魂了。“既然袁参军说此战必败,可不知有何佐证?”胡轸语气之中带着戏谑之味。袁秀直面华雄那泛着寒光的刀刃,便是连眉头都未曾蹙一下。如今在军营之中,袁秀虽然没有实权,可再如何说也是一介参军。所以他料定华雄就算胆子打破天,也绝对不敢对自己动手。袁秀有恃无恐,只是轻轻伸出两根指头,淡定的将这刀尖往边上一别。“秀观孙坚骑兵,骑兵少有披甲,显然是为了加快骑兵脚力,为诈败做准备的。”“因此秀料定,这孙坚定然在外设有伏兵。”“哼!”华雄当即冷笑反驳道。“你是瞎了眼!这些骑兵军备整齐,军容肃穆,一看便知是精兵强将。”“如果你是,舍得用这些精兵来当诱饵?”胡轸心中与华雄也是抱有同样的看法,三国时期战马乃是极度稀缺的战备资源,因此每一个骑兵都是部队里的宝贝疙瘩。按照胡轸与华雄的想法,拿近五六百骑兵当作诱敌深入的诱饵,这孙坚只怕是昏了头了。“袁参军,都说你有不世之大才,可今日一见似乎是言过其实了呀?”胡轸听见袁秀说出了这样一个糟糕的理由,当即便对袁秀之才嗤之以鼻。一时间袁秀在校场给胡轸的威慑,在此刻便是消失的荡然无存。胡轸对着袁秀冷笑一声,随即便看向了华雄道,“袁参军刚来军营,对行军打仗的事情不熟悉那也是应该的,华将军也莫要同他一般见识了。”“你即刻带上一千骑兵出关迎敌,本将再次设下庆功宴等将军凯旋。”华雄冲着胡轸重重抱拳,随即一甩战刃大踏步便向着楼下走去。路过袁秀与吕布时,那眼神之中尽显着得意与高傲。看着华雄那般耀武扬威的样子,袁秀虽是一脸淡然,可吕布心中的妒愤却是明明白白的写在了脸上。吕布心中急躁,还想同胡轸争辩。却是被在一旁的袁秀轻轻拉了一下衣角。袁秀神色淡定的冲着吕布摇了摇头,便是贴耳轻声道:“奉先信我,且等着看好戏吧。”话说华雄领命出战,当即便起千余西凉骑兵,出关迎敌。关门一开,关上霎时战鼓如雷,华雄一马当先提刀向着祖茂杀去。这华雄虽说实力上同吕布完全不在一个层次,可却也属拔尖之悍将。借着飞马之疾,手中战刃有如拦山断江一般向着祖茂斩来。祖茂慌忙提刀格挡,且就刚交锋这一下,那华雄的一刀便是将他的虎口给震得血肉崩开。祖茂自知不敌,眼见华雄身后千余西凉兵追杀而来,连忙一拉缰绳向后撤退。这大将都以脱战逃亡,身后士兵也是慌忙拉起马绳,夺路而逃。“想走?”才刚交锋一招,便见祖茂欲走,华雄哪里肯放过。西凉军势头大盛,千余骑兵便是在华雄的带领下,疯狂追赶着祖茂的部队。“可恶!”虎牢关上,眼见华雄势如破竹,吕布急的直捶阑干。“将军莫要着急。”相比吕布那些在脸上的急躁,袁秀却是沉稳如山,脸上的表情便如那万年的镜湖一般平静。“怎能不着急,你又不是没看见这厮刚刚那耀武扬威的样子。”“若是叫他今日大胜而归,指不定此后会被他如何嘲讽。”袁秀听了吕布的话,只是轻笑着摇了摇头。“奉先乃人中龙凤,单凭他华雄还不足让奉先焦虑。”袁秀说罢,目光便是向着远处缓缓看去,最终便是停留在了远方的一处密林边。“奉先就注意远处的密林就好。”再看华雄,此刻借着大势,已然将孙坚骑兵给冲得溃散。不过让华雄感到意外的是,虽然己方已经势如破竹,而对方已然兵败如山倒。场面上看似西凉军大占优势,但西凉的骑兵在脚力上却总是差上那么一点点。明明即将赶上,对方却是忽然又一个加速,有将西凉军给甩下了几个身位。“他娘的,这些贼兵怎么个个油得像泥鳅似的。”华雄便是大声骂道,一路追击下来,看似大胜。可却也没有留下几具敌人的尸体。只觉得自己有着千钧之力,却打在了棉花上。华雄越追越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回过神来一看这四周环境,才发现部队已经被逃兵给带入了一片密林附近。霎时间,华雄直觉如芒在背,刚想打算让部队原路撤回。只见一只响箭从密林中穿云刺琼,当即便是一声裂空尖啸后,一戳箭雨从两侧密林呼啸而来。两拨箭雨过后,千余骑兵瞬间折了三成。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未等华雄聚拢部队,四周顿时响起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华雄定睛一看,却见密林两翼不知在何时窜出两队骑兵,分别由孙坚黄盖两人带队。而此前被假意冲散的祖茂,此刻也率部重新杀回。霎时间华雄千余骑兵遭遇三部包抄,但是一个眨眼的功夫,原先还气焰高涨的西凉铁骑便被冲的四散。华雄眼看大势已去,一咬牙牵起马绳便朝虎牢关逃去。西凉骑兵遭遇三面围剿,又见先锋已经撤退,再也生不出丝毫斗志。一时间兵败如山倒。孙坚三部合力追赶,由于孙坚骑兵放弃了甲胄轻装上阵,在速度上比西凉军快了一大截。孙坚一路追击,直至即将进入虎牢关弓箭的射程范围内时,这才下令撤退。此刻的华雄站在关下,惊魂未定。待回头一看,却见西凉骑兵尸首遍野,血流成河。原先带出的一千精锐,此刻有性命跟着自己一起回到虎牢关的,便只剩下百余人。“胡将军,”袁秀向胡轸轻笑着问道:“秀的才华是否言过其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