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才是那个不被期待的孩子,连出生来到这人世间,都带着不纯的目的。
“所以,你下药,让他发狂打我,也是真的?”他张了张毫无血色的嘴唇,艰难地质问。
“什么药?”陆正天僵着脸,错愕追问。
杜季月眸色微顿,没理会陆正天,但认真地望着陆越阑解释:“小时候,他打你是因为他受不了丧母打击,心理出了问题有暴力倾向,我怕他不肯吃药配合治疗,只能把医生开的治疗药碾在饭菜里。”
“好了,既然回来了,就过来坐下吃饭吧。”
她情绪收得极快,俨然又是贤妻慈母的样子,若无其事地夹了一块年糕,细嚼慢咽着。
陆正天转着轮椅走了,陆越阑也扭头跑回了房。
一张大圆桌,佳肴满席无人赏,冷透了。
富丽堂皇的偌大餐厅里,静得只剩杜季月的咀嚼声。
窗外绽放起璀璨烟花,在狂欢庆她,筹谋多年终于得偿所愿。
她反手擦掉滑落的一滴泪,摇晃着手里的红酒杯,敬自己,敬一个崭新的开始。
而远在几百公里外的东渊小镇上,一群人正团聚在梦里啥都有烧烤店欢喜跨新年。
原本,蓝延今年是想跟林染回家蹭年夜饭的,也好正式拜访一下家长。
但甄专壹哭哭唧唧卖惨说“往年他跟老大相依为命跨年,今年要成孤家寡人了”。
而陈墨义为了突破彩色夹缬的最后一道难关,也没回老家过年。
李萌萌虽是本地人,但被家里催婚得紧,不想回去面对各路奇葩亲戚的变相嘲讽,索性留馆陪他们。
正好,烧烤店老板左畅办了个公益的跨年音乐会,盛情招待那些留守异乡过年的人们,还请大家免费住民宿,为他准备年后试营业的如愿民宿,宣传造势打打广告。
蓝延也收到了一份正式的邀请函,却之不恭,他索性带上了全馆留守过年的人,除了江侃侃。
她原本也想留着凑热闹的,但家里人临时出了状况,就急忙赶回老家了。
林染也强行拖着谢笑芬来了,但她人是来了,心没在,就着众人撸串高歌的背景杂音,默默坐在帐篷里,继续奋笔疾书。
“妈,读者也都去过年了,你也先歇会呗。”林染端了一盘烤串放到桌上。
“作者,全年无休。”谢笑芬埋头奋斗。
林染笑着走去替谢笑芬捏肩,看了一眼,“今天不是写够四千字了吗?”
谢笑芬摇头,“编辑说,我第一次写,数据还行,是有天赋的,我得再努力点,万一能出个爆款呢?行了行了,你不用管我,跟他们玩去,我写好就来。”
“大过年的,你光吃饼就饱了。”林染打趣了句,就跑去跟他们跨年了。
在狂欢的大多是年轻人,陈墨义百无聊赖,就绕到了谢笑芬所在的帐篷,也拿出纸笔涂涂又改改,似在钻研什么。
谢笑芬写完了今天的内容,抬头一看,忍不住笑道:“年轻人倒都跑去浪了,剩我俩老头老太在卷。”
“卷?”
“就是发奋图强,大过年还在努力。不好意思啊,我跟那些网友学的,说话不着边际了点。”谢笑芬很喜欢笑,笑起来两边的酒窝很深,也很有感染力。
陈墨义一时恍神,盯着她仔细打量。
周围光线不太亮,他又起身凑近了些看,“你再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