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叶红,“不怕打草惊蛇吗?”
巫长宁,“七日期限将至,我们再不快点没有办法跟陛下交差,今日我们俘虏了几个杀手,天拥会那边必然有所动作,我们不能让他们趁机逃了。”
江叶红同意,“我这就安排人去天王庙,永财巷不小,要看住他们怕是不容易。”
巫长宁想了想,“你先带人去天王庙,永财巷的事交给我。”
江叶红眼睛眯着,“你想去找苏小将军?”
巫长宁摇摇头,“朱雀营没有苏大统领的首肯没那么容易调动,这桩案子已经和朝堂息息相关,若是给其他人听到风声怕是没那么容易收场,到时候怕是血流成河的清算和排除异己的报复。”
“这么严重你要找谁来帮忙才能平衡?”
巫长宁早就想好了,“裕王。他虽然极力推行寒门入仕,但他也需要世家的支持,不会像某些激进人士直接打击报复,眼下这个当口只有他了。”
江叶红不由担忧,“我陪你一起去。”
巫长宁,“来不及了,你先去,我一定把这件事做好,不会连累京兆府的任何人,请你相信我。”
江叶红,“我自然相信你,但是……好,你小心一些。”
江叶红召集京兆府的捕快赶往天王庙,巫长宁则在柳承的指引下面见裕王。裕王府很宽敞,但是布景极为简单大气,听闻裕王躬行节俭,吃穿用度很是寻常,裕王刚从宫里回来,身着一身朴素的玄青色长衫,手持一卷刚翻开的竹简,李宸见过巫长宁几次,总觉得这人有种让他说不出的在意之感。
李宸放下手中的竹简,缓缓开口道,“听闻你是柴青青的儿子,柴青青京城第一女仵作,巾帼不让须眉,子承母业是京兆府之福,你急着要见我所为何事?”
巫长宁朝李宸深深一鞠躬,随即抬起眸子,眼神平静得像一碗水,但是又似乎深不见底,“草民有要事必须面见裕王殿下。”
李宸轻笑,示意他坐下说话,“不用这么严肃,慢慢说。”
巫长宁并没有落座而是跪在地上说道,“殿下,草民想求殿下一件事。”
李宸见巫长宁如此慎重,也不由好奇他到底想说何事,李宸叹了口气,“你说。”
巫长宁道,“殿下自监国以来,怀柔宽厚,推行科举入仕,朝野内外无不赞叹,殿下有一个兼爱万民的心,草民恳请殿下仁慈饶恕永财巷的平民百姓。”
“永财巷?”
巫长宁,“殿下,我朝自建立已有一百二十年,普天之下皆是我朝臣民,殿下我说的对吗?”
李宸沉思着,眼神也严肃了几分,“自然,普天之下皆是□□子民,本王自然兼爱每一个臣民。说说看吧,你让我宽恕永财巷平民百姓,他们犯了何种错误需要本王的宽恕。”
巫长宁将目前案子查到的事一一告知李宸,李宸脸上没有多少变化,其间轻轻叹了两口气,只是有些无奈地摇摇头,“前朝已经灭亡一百二十年了,还有这等荒唐之事。”
巫长宁再次扣头,“殿下,恳请殿下救救永财巷的老百姓,他们不想继续这些荒唐之事,偏偏又逃脱不了,丰源米粮铺的掌柜杨振反抗无果反被杀害,现在永财巷的老百姓人人不敢反抗,还望殿下救他们于水火之中。”
李宸顿了片刻,“如果他们没有反叛之心,本王自然会救他们,一旦这件事公布于世,不是本王能控制得了,前朝复国之风在我朝之初就有过,闹得血雨腥风,太祖皇帝为了安定江山不得不铁腕镇压,没想到当年的血雨腥风非但没有打消他们的妄想还一直延续至今日,为了天下的长治久安,有些手段是必须的,阿若你懂我的意思吗?”
巫长宁岂会不懂,但是永财巷的人长久以来也是被压迫的,如今太平盛世谁不想安安稳稳过日子,继续所谓的复国梦实在可笑,巫长宁攥紧手心,“殿下有殿下的考量,但是如果能证明天拥会只是打着复辟前朝的幌子,欺压百姓,谋取钱财,那么殿下可否对永财巷的人网开一面。”
李宸想了想,“如果是这样永财巷的老百姓只是被愚弄了,他们没有任何过错,本王自然会全力保全他们。不过在此之前,本王还想问你一句,陈宗清陈大人确信已经牵扯到了天拥会里面?”
巫长宁,“草民还没有十足的证据,但是陈大人确实和天拥会有关系,更可能牵扯其中。”
李宸惋惜地摇摇头,“陈大人是个好官。”
李宸的惋惜是真得,毫无疑问陈宗清是个好官,确实可惜了,巫长宁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李宸感叹陈宗清是个好官是真得,但是陈宗清是裕王身边的人,如果有确凿证据证明陈宗清牵扯其中,那么裕王必然也会被牵连。
巫长宁说道,“殿下,陈大人是个好官,如果陈大人的事迹就停留于此如何?”
李宸一怔,随即笑了笑,眼神晦暗不明,“就停留于此?怎么停留于此?”
巫长宁说道,“陈大人被天拥会挟持,不愿与其同流合污最终遭其毒手。”
李宸笑了,眼中没有多少笑意,不过他似乎很满意这个结果,“如果是这样那就最好了,只不过很多事怕是不能遂人愿。”
巫长宁斟酌再三开口道,“如果我有证据证明陈大人是被胁迫的,那殿下可否考虑让陈大人的事止步于此。”
李宸笑笑,“先给本王看看你的证据?”
巫长宁将在许天筹家发现的天王花名册奉上,“殿下请看。”
李宸接过花名册面上瞬间冷了下来,眉头微微蹙起,他沉默了片刻,不过短短的瞬间周遭变得好冷,李宸脸上的严肃之感转瞬消失,有种云开月明的豁然,“好,你所求之事本王全答应了,但是你也要答应本王这本花名册之事,不再对任何人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