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近日才这样的,又或者说,从她入临松起,就这样了。
真是奇怪。
该不会是什么苦肉计吧。
陆温高高拧着眉头,小声道:“好吧好吧,拗不过你,可以有排场,但不能叫我阿兄发现了。”
他吻了吻她的耳垂,唇角勾起深深的弧度:“好。”
她不答,闭上眼睛,再次开始酝酿睡意,他知道她疲惫极了,轻轻拍着她的背,哄她睡觉。
可惜有一个地方,实在是太难忽略了。
陆温翻身面向他,视线扫过他的衣摆下,狠狠瞪了他两眼。
谢行湛全然不知发生了何事,只知道她莫名其妙的翻过身,莫名其妙的瞪了一眼,好像又不愿理他了。
他好委屈,但他也能轻轻的扯了扯她的袖子,低声道:
“我可以睡在这里吗?”
陆温冷淡开口:“不能。”
谢行湛起身,退到外室,指着窗前的那张小榻,又问:
“这儿,可以吗?”
她已经拒绝过他一次了,再拒绝,就有点不识好歹了。
毕竟当下,无论他如何花言巧语,他还是她的主子,她现在是在消耗他对她的耐心。
默了半晌,她轻飘飘的声音传至外室。
“可以。”
她愿意跟他同睡一卧,愿意和他说好多好多的话,他已经心满意足了。
只是榻上的衾被,仍旧是春日的薄被,已入初冬,又是雪夜天,到底太单薄了,没一会儿就将他冻醒了。
他拍了拍薄薄的春被,再次闭上眼睛。
他要当个乖乖的玩物。
才怪。
他才没有那么乖呢。
等她睡得沉沉的了,他就偷偷上了她的榻,他知道她睡眠浅,一有动静就会醒来。
所以他只敢卧在床头,捻着她的头发玩儿。
好奇怪,睡外间的榻,好歹还有一床薄被,入了她的榻,连薄被都没有了,分明冷飕飕的,他却心满意足的阖上双眸。
以前的时候,他就喜欢枕着她的发丝睡觉,因为很好闻,总是萦绕着大地草木的清香。
浓郁又温柔,总叫他思绪翩然,如置仙境。
真不敢想象,经历了那么多,她恨他入骨,每每见了他,不是想杀他,就是想利用他。
现今,却同床共枕,发丝掺杂在一起,紧密的贴合着,是很般配的一对眷侣呢。
像天外谷,药圃外浓郁的曼陀罗,他走得近了,便会陷入一场幻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