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得出门,拐进庭院时,夕阳被夜幕吞没,韩晋成站在凉亭外的台阶上,眉眼弯弯地等着她。
“小女见过韩将军。”
“月——宁姑娘多礼了。”
“这个时辰,将军不回韩家,怎么来了宁宅?”
“听爷爷说,母亲昨日到书房闹了一通,说了好些难听的话,我替母亲道歉,请宁姑娘多多见谅。”
说着,他错开身,凉亭的石桌上铺满果脯。
“昨日在宴上,我看你捻了好几颗果脯,猜你喜欢,今日便去留一手货郎担买了一些,以作赔礼。”
留一手货郎担,大兴城最有名的小食铺。
“韩将军言重了,陶夫人只是说了实话。”
“这么说,宁姑娘不怪她?”
“不怪。”
“那就好。”韩晋成轻轻呼出一口气,“姑娘不肯阿飞送,我还以为姑娘生了气,这才急来赔罪。”
“韩将军此来,不止赔罪吧?”
昨日,母亲训了他半夜,说他鬼迷心窍,瞧上了月儿,还非要他退婚,若他不答应,便要悬梁。
他好说歹说,才哄得母亲退一步,母亲说,如果月儿不知悔改,再生事端,她宁死不要她做儿媳。
“客栈人多眼杂,不是长住之地,我原想替宁姑娘寻一处宅子,不成想,姑娘先选了个好宅子。”
“这宅子好?”
“极好。”韩晋成连连颔首,“宁宅虽在西南角,却毗邻听风街,这街武侯每夜三巡,十分安全。
宅子不大不小,房舍一目了然,万一有盗匪闯了门,护院不用费太多气力,就能把人手到擒来。”
溶月笑笑,也不戳破。
“韩将军还有别的事吗?”
“那个……你我婚期将近,韩家重规矩,有不少繁文缛节,未免婚仪出岔子,还请宁姑娘熟读。”
说着,韩晋成从袖中摸出一本厚厚的书册。
“韩家的规矩,是挺大。”
韩晋成闻言,面上闪过一丝尴尬,他把仪册放上石桌,含笑承诺:“就成婚那一日,以后不会。”
记全规矩,少说要十天,再算上备嫁,即便月儿有些心思,也腾不出空,待婚事一成,万事无虞。
“时候不早,我先走了,等过几日,再来看姑娘。”
“将军不该来。”
“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