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秀买楼的事,你报了吗?”
“还没。”
“那就别报了。”
“欸?”
“即日起到六月十八,你呈报的密信上只需要写一句话,宁溶月安心备嫁,未曾踏出房门半步。”
影青犹豫再三,小心翼翼地问:“姑娘真不出门了?”
“怎么可能?”
影青连忙扑到地上:“姑娘开恩,若叫主子知道卑职有所隐瞒,卑职的这一双手脚便保不住了。”
“他只要你的手脚,但我要你的项上人头。”
“……”
“你若肯听命,我带你出门。”
影青闻言,不知是哭是笑,他又不是孩子,得靠糖果来哄,然,他正偷偷腹诽,却听溶月又说:
“你家主子可能不是皇嗣。”
“——”影青抬眸,怔怔地瞪着溶月,瞪得呲目欲裂,“姑——姑娘,您——您不是在说笑吧?”
“天子知道子非子,故而放纵七皇子杀他,他要保命,要么证明自己确是天子之子,要么——”
剩下两个字,溶月没有说出口,但影青已经足够明白:“难怪卑职问首领什么,首领都答莫问,原来……
姑娘昨夜让止水去查陈家,难道说陈家——”
“陈家有人和先皇后存私,但这人是谁,怎么认得先皇后,如今在哪,是死是活,我一概不知。”
“卑职去查。”
“除了这个,你还要查一查怀疑三殿下血脉的人有哪些,这些人是忠君,又或者投靠了哪个皇子?
查得时候,一并查查他们的动向,他们的亲眷、友朋及奴仆的动向,但有不对劲,及时来回禀。”
“是。”
“除此,密切留意皇子和三公之家的往来,不管是明面上的探访,还是暗下的勾结,切莫疏漏。”
“姑娘放心,卑职们定会查个一清二楚。”
“去吧。”
“是。”
影青抱拳而退,满心地雀跃和激荡,然,这激荡将将浮上心头,却听身后响起一声冰冷的告诫:
“别让你家主子知道。”
他趔趄一下,栽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