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和吾相伴一生。”
“不,小女没想和三殿下在一起。”
她想要地,是父亲待母亲那样的赤忱热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忠贞,是至死无悔的独一无二。
而这,秦长风给不了,哪怕他再爱她,也不能。
“小女为报血仇,坏了三殿下的春秋大计,小女追来,是想把亏欠的还上,是要和殿下两不相欠。”
说罢,溶月步下马凳,缓缓向前,将要和秦长风错身之际,她略略停步,声色极轻极快递说道:
“暖娘有一女,名唤赵粉,是陈楚仁的贵妾,为了护得此女,她听从陈家摆布,一直算计殿下。
她的话,不可信。
小女会在一月之内,救出赵粉,叫她和暖娘母女团聚,届时,她必肯到帝前,为殿下澄清身世。”
“陈家宅门深深,你救不出她。”
“事在人为。”
她再不停留,大步向前。
“宁顽顽——”秦长风跳下马背,强拽住人,“不许去,听见没?!”
“秦三皇子——”溶月眉目一沉,拂开了他,“您既不是我的兄,也不是我的夫,没资格拦我!”
“吾偏要——”
话未说尽,一队禁卫骑快马,行到陈家门前,天子近侍林德元坐在马上,摊开一卷明黄色圣旨。
“天子有敕,陈家接旨。”
隐在门后的陈晏生、陈楚仁疾步跨过门槛,伏首于门檐下:“微臣叩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长春馆馆主宁溶月,温良贤淑,和陈家嫡子陈楚仁乃天造地设的一对,朕特赐二人于八月二十日,完婚。”
“微臣和子叩谢陛下天恩。”
陈晏生起身,接过圣旨。
“陈御史,恭喜。”
“多谢林公公。”陈晏生一边送上银两,一边笑言,“犬子大婚时,林公公若有空,一定来喝喜酒。”
“好说。”
林德元点点头,眼神斜向秦长风:“陛下口谕,三皇子私自离宫,又犯宫规,罚长跪云阁三日。”
陈晏生一听,张嘴要说话,却被林德元的一记提点的眼神惊退,只听他冷声追问:“三皇子还不谢恩吗?”
“儿臣谢父皇。”
秦长风牵住马绳,回头看檐下的人,但,大雨如注,如一道横断天和地的天堑,模糊了他的眼。
“三皇子,请吧。”
这场雨,下得到了夜半,越发瓢泼,秦长风垂眸跪在回廊,看着厚重的积水一点一点漫过青砖。
司徒廉聿为闻讯,冒雨赶进皇城,路过云阁,他身子一转,快步冲上回廊:“三殿下,您还好吧?”
“还好。”
他声色沙哑,如一双撕裂的蝶翼。
廉聿为登时憋不住,一边暗骂昏君,一边伸手扶秦长风:“三殿下,这里风大,您往里头挪一挪。”
“多谢司徒大人,但吾不能挪,否则,会连累大人。”
“老臣不怕。”廉聿为笑笑,双手猛地发力,强行拽起秦长风,“陛下若要问罪,老臣一力承担。”
廉聿为把秦长风扶到干净处,才松开手,然后,他吩咐小厮:“你候在这里,为三殿下掌伞挡雨。”
“是。”
“三殿下,老臣这就进云台阁,为您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