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准备,不过是在上一世,陪绿竹在黄字十一号,等过杨柳新游街,她赌这一世,一如上一世。
不到一盏茶,小二乐呵呵地奔回溶月跟前:“姑娘,楼上的姑娘请二位姑娘上去。”
“好。”
刚上到二楼,溶月看见绿竹立在廊道,她一看见她们,就迎了上来:“宁姑娘来得正好,奴家和——”
“不急。”她笑着打断绿竹,指着身侧的江春玉说,“这是我家妹妹。”
“奴家给江姑娘请安。”
江春玉秀眉一蹙,全不管绿竹立在眼前,张口就问:“月姐姐,她不是那个长春馆的琵琶女吗?”
“世子替她赎了身,她现在是世子侍妾。”
江春玉心中的不悦倏然而逝,她勾唇笑言:“以为月姐姐来看状元郎,不成想,姐姐是来见世子新欢。”
“好说。”
江春玉点点头,昂首阔步地走进黄字十一号房。
她突然觉得,没被世子瞧上是桩好事,毕竟,世子身份尊贵,想纳谁纳谁,不像杨柳新,出生寒门,容易拿捏。
等她做了状元夫人,谁也别想沾染她的状元郎。
“绿竹,我们也进去吧。”
“宁姑娘等等。”绿竹急走半步,拦在她身前,“请宁姑娘放心,奴家不敢,也不会和姑娘抢世子。”
“我知道,你要嫁给杨状元。”
绿竹神色一暗,露出苦涩:“柳郎说过,他金榜题名之日,就是娶奴家过门之时,可奴家找不到他。”
这一世,哪怕她重生了,哪怕她做过许多事,人们的命运还是沿着既定的轨迹,有序地向前走。
这算天意难违吗?
不,她只信人定胜天!
街上,欢笑忽而雷动,江春玉扒着窗子,激动大喊:“月姐姐,你赶紧进来,杨状元就要来了!”
“好。”溶月颔首,朝绿竹卷起一个笑,“先进去吧。”
山呼海啸中,身穿金紫缎服的杨柳新骑着匹汗血宝马,在数百禁卫军的护卫下,将要经过矾楼。
“看,是状元郎——”
百姓无不踮起脚跟,翘首以盼,直待白马行到眼前,姑娘们纷纷摘下香囊,抛向马背上的俏郎君。
“忒不要脸了!”江春玉扒着窗子,咬牙切齿地怒骂,“杨状元是我的夫君,谁准你们招惹他了?!”
然,街上喧嚣,恁江春玉骂得如何狠,姑娘们也听不见,倒是房里的绿竹脸色一白,不敢置信地看向溶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