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睡下了,却又悄悄起身,瞒着所有人出了卧房,等奴婢们寻到她时,她又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是离魂啊。”
“什么?”
郎中摇摇头,没有回答,反而又问:“月姑娘最近是不是遭遇过伤心事?且这伤心一直散不去?”
“是。”
“那就对了。
月姑娘得了离魂,这病不好治,老朽先开两副药,让月姑娘吃着,过两日若不见好,再试别的法子。”
巧慧急了,忙问:“会有性命之忧吗?”
“自然不会。
离魂不要命,只伤神,若治不好,月姑娘会不断地夜半惊起,四处游荡,醒来却又什么都记不得。
时间久了,容易痴痴呆呆。”
“那没事。”巧慧松下一口气,“冰娘,大婚之前,你们定要看好月姑娘,别让月姑娘再走丢了。”
“是。”
“郎中,我送你。”
巧慧领着郎中退出卧房的时候,溶月掀了个眼皮,睡着了。
两日后,她烧退了,又过起了晌午前跟着严嬷嬷学规矩,午后跟着冰娘学做各种点心的寻常日子。
子夜,她睁开眼,披着衣裳,走下卧榻。
林缨听见声音,惊得起身欲喊,却想起郎中说过,离魂的人绝不能喊,否则,会惊得魂魄离体。
她只能悄声跟随,谁知才踏出一步,溶月忽然回首,朝她勾唇一笑:“我出去遛遛,你接着睡。”
“欸?”
林缨一闪神的功夫,溶月已经走出卧房,不一会儿,兰雪台的人全被吵醒了,纷纷轻手轻脚地跟在溶月身后,遛弯。
这一遛,遛了一个时辰。
她倒回卧榻时,林缨勾着罗帐,犹豫再三,呓语轻问:“姑娘,您没病,对吗?”
“恩。”
“没病好。”林缨笑了,笑着笑着,她又眉头一紧,“您为啥装病?”
“睡吧。”
“……哦。”
连着几天,只要到了子夜,溶月便要犯离魂,几日下来,兰雪台的奴婢各个被折腾地疲惫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