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溶月生性放荡,今日在闻浪苑,竟当众说她和三皇子有染,阿成娶了她,以后还怎么做人?”
“休要胡说!”韩彪沉下脸,“女娃娃再不济,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她怎么可能当众毁自己名声?”
“我没胡说!
今日宁溶月在赏花宴上,亲口对着一众宾客,说自己下流,还说自己有多下流,三皇子最清楚!”
“咳——”饶是韩彪年过花甲,饱经人事,也被这一番话弄得老脸一红,“她——真得这么说?”
“千真万确!
父亲是没瞧见,宁溶月一走,那些娘子全跑来嘲笑儿媳,她们的话说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儿媳差点被气死!
儿媳被气死也就算了,可阿成是您的亲孙子,他不曾犯错,您不能为了讨好三皇子,委屈他啊!”
“亲事是阿成自己求来的。”
“父亲,阿成年轻,不够懂事,可您是韩家家主,您真想让阿成和整个韩家被人嘲笑几十年吗?!”
韩彪沉默半晌,答:“双双,韩家若是悔婚,溶月就会死,届时,晋成和韩家还是要被骂凉薄。”
“可——”
“行了,我会告诫溶月,叫她以后小心说话,等她进了门,你多费些心,好好教她,也就是了。”
“父——”
“去吧。”
陶双双跪在地上不肯动,她想了想,抬眸道:“父亲大义,舍了阿成也要救人,儿媳不敢忤逆。
儿媳只有一个疑问,如果父亲告诫过宁溶月,她却死性不改,又当如何?”
“你想如何?”
“退婚。”陶双双毫不犹豫地答,“真要那一步,儿媳亲自去退,绝不会损了父亲和韩家的名声。”
韩彪长叹一声:“依你。”
“儿媳告退。”
陶双双一走,韩彪面色一沉,冰冷的双眸横向画屏后的溶月:“女娃娃,双双的话,听明白了吧?”
“是。”
“老朽肯答应这门婚事,一来晋成喜欢,二是替三殿下还救命之恩,第三,老朽觉得你人不错。
可如果你不懂得消停,继续胡作非为,休怪老朽背信弃义,亲自押你回张掖,交给汤刺史发落。”
她来韩家,是想和韩彪商议日后的打算,但现在,她说不得,因为说了,他会立刻押她回张掖。
“是。”
“天色已晚,老朽让人送你回去。”
“大将军,小女另有一求。”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