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姑娘问这做甚?”
看来是不知道了。
“没什么。”
溶月笑笑,头也不回地走出法云寺,止水和林缨见她出来,双双迎上来:“姑娘,您没事吧?”
“没事。”
林缨不信,绕着她转了三圈,上上下下打量几遍,方才松下一口气:“没事好,奴婢差点急死。”
“走吧。”
“不等陈御史了吗?”
“他忙着见主子。”
“主子?谁啊?”
七皇子绝不可能强占元梦瑶,是有人算计他,迫使元妃、元家自乱阵脚,好叫他坐收渔翁之利。
这人,便是陈家背后的主子。
这人利用天子不待见陈家一事,叫世人都以为陈家想把女儿嫁给秦长风,是为了破陈家的困局。
然而,陈家要破局,其实有二途,除了天子死,秦长风即位,还有国破山河亡,他主执掌西汉。
他主以储君之位为饵,惑秦长风、秦长泽你死我活,又借机把元家、韩家、陈家等一众权贵卷进风云,他是想重创,不,摧毁西汉朝纲!
“姑娘,雨停了。”
雨,是该停了。
不管他主之计如何高妙,她能看出来的局,秦长风一定看得出,他既看出来了,便无人能赢他!
“姑娘,咱们是回司空府吗?”
陈晏生的虚伪帮她确定了一件事,秦长风一定是天子亲子,既血脉无疑,西汉皇位就该是他的!
她不如将计就计,借机废了七皇子。
“去长春馆。”
勾栏在白日一向少人,加上今日雨水未退,冗长的大街静静悄悄的,一眼望去,瞧不见一个人。
“姑娘——”止水轻叩车门,“巷子里有辆车。”
林缨连忙推开车窗,溶月侧首一看,长春馆的偏门外停着一辆高大宽敞,车轭卡着双马的高车。
“姑娘,要不要奴婢去探探?”
“恩。”
止水掠进暗巷,林缨下车叩门:“咚咚咚——”
过了好一会儿,龟儿爷才拢着哈欠,慢慢悠悠地打开门:“谁啊?不知咱长春楼白日不迎客吗?”
林缨目色一沉:“悄悄告诉景秀,姑娘来了。”
溶月赶到长春馆时,陈晏生、陈晏安兄弟正双双伏首于佛前,朝着暗色深处的一道人影,叩首。
“做得不错。”赞罢,他话锋一转,“秦长风和元梦熙婚事将近,叫元妃按耐不住,要揭他的短。
一旦叫她揭穿秦长风的身世之迷,不管西汉帝是何心思,秦长风必死不说,陈家也捞不着好处。
所以你们得想法子按住她,并且帮着宁溶月揪住秦长泽的死穴,待他们各自抓到对方死穴,一并发难。”
“主子神算。”
“呵呵呵……”暗影哈哈大笑,“饶是西汉帝再英明神武,也受不住二子相杀,皇室颜面扫地。
西汉帝一死,西汉朝必衰,吾一统天下,指日可待,吾君临天下之时,亦是陈家权倾天下之际!”
陈家二子再伏首:“谢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