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了别的吗?”
“二夫人提起了账本,说不是不想把账本送去春泽亭,而是账本杂乱,赵管事正在整理,等理好了,便会送过去。”
账本?
江家业大,上三房勾心斗角多年,江相宜一度要把江家交给三房,赵夫人掌家十余年,不可能不防患于未然。
江家的账,很有问题。
“姑娘,可要奴婢去偷了账本?”
“不用,账本既有猫腻,账房必会时常查看,你若拿走,打草惊蛇是小,叫二房反咬一口,才是麻烦。”
说话间,车子动了,她侧首一瞥,王夫人、赵夫人、李夫人并立在垂花门下,不约而同地看着她的车。
她们的目光中,无不裹着一丝势在必得的愉悦。
“你家主子传来消息了吗?”
“江家的七个管事于五日前收拾妥当,瞒着人送走了妻妾、子嗣和家当,但人和东西全被主子扣下了。
主子审过他们的妻妾,管事们不走,是在等消息,但消息什么时候能到,会由谁送去,她们不知道。”
“消息会在今天,由冬卉和赵九送出。”
林缨一听,急了:“姑娘,可不能叫她们得逞!”
止水从容答:“有主子在,她们得逞不了。”
未必。
对秦长风而言,江家远比她重要百倍。
尤其是现在的江家,在朝,无人能与之为敌,若内宅再叫赵夫人整成一团和气,她还怎么杀人报仇?
“止水,一会儿替我办件事。”
“姑娘尽管吩咐。”
“管事们一逃,你就把庄子和铺子的账本摸回来,记住,账本不能交给任何人,哪怕是你的主子。”
“……”
“不行吗?”
“行。”
车马拐上长乐街,止水翻出马车,无声地消失了。
过了片刻,林缨掩不住心思,问:“姑娘,你不让止水把账本交给三殿下,是觉得三殿下不可信吗?”
“恩。”
“可止水是三殿下的人,她未必能听姑娘的。”
朝堂的事,皆在秦长风的掌控,但后宅的绕绕弯弯,他未必全知道,他若不知道,便不会问起账本。
若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