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撸起袖子,“我纹身是你名字。”
我嫌恶别开头,他举着,“你不看是吧,我给林宗易看。”
我怒不可遏扯住他衣领,“你吃错药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搜百度:前女友吼我是不是旧情难了。
我气到发抖,“你滚不滚?”
我攥拳打他脸,咣咣三四下,他扔了手机捂着腮帮子,“你这么粗鲁干什么,我又没骗财骗色,当初我没给你买房子吗?”
不提还好,一提我抄起高跟鞋抡他,“你妈收回去了!”
鞋跟结结实实砸在他胸口,他先是一愣,接着也火了,“她说你找她敲诈了五百万,自己跑了。”
果然对付男人再有手腕的女人,也过不去男人亲妈破坏的这一关。
他如梦初醒,拽住我手,“小姑奶奶,我补偿你行不行。”
我甩开他,穿好鞋,“别碰我!”
我走他追,“我真补偿你,你这人到底什么驴脾气。”
我停住,回过头,盯了他一会儿,忽然娇滴滴的嗓音喊他,“程泽。”我勾手,“你来呀。”
他最扛不住我这套了,他刚走近,我蓦地变脸,七厘米的细跟狠狠踩在他脚面,发力碾,往死里碾,他面孔涨红弯下腰,终归没忍心撂倒我,活生生的捱了,我迅速碾完,扬长而去。
我面不改色回包厢,坐在座位上,有几盘菜恰好我爱吃,我心情不错,一勺接一勺舀进盘子,林宗易和程泽的下属饮酒交谈着。
没多久,我对面的男人接到一通电话,他连声称是,然后挂断站起,对林宗易很客气说,“林董,实在抱歉,我们程总崴脚了,今天恐怕要中断。”
我噗一声笑,又马上正色,“程总不要紧吧?”
男人欲言又止,“好像挺严重。程总的意思是明晚再约,林董意下如何?”
林宗易沉思着,没表态。
男人道歉,“林董,您多担待,我们程总是家族唯一的继承人,做事不太规矩,只要咱们双方后续有机会合作,索文要求的利润,我们满足不是什么难事。”
林宗易放下酒杯,一边整理西装一边起身,“无妨,那我等程总的电话。”
男人将林宗易送出酒楼,直到拐过路口消失在霓虹尽头,他们一行人才上车。
我们回到蔚蓝海岸,林宗易去书房,我进入主卧,早晨还摆放在床头柜的台灯不见了,换了一盏欧式风格的落地灯,窗外夜色正浓,窗里散发着温暖迷蒙的橘黄色,暧昧而多情,空气中隐隐萦绕花香味,似乎是灯罩内的玄机,我直勾勾定格了许久,走廊传来他的声音,“我觉得你会喜欢这种情调。”
我背对他,没回应。
林宗易解着衬衣扣子,迈步朝我走来,他搂住我腰肢,脸埋在脖颈,炙热濡湿的唇瓣似有若无摩擦我肌肤,“那个男人是谁。”
我拧眉,林宗易的眼力有多么毒我一早领教过,他看一个人,能直接看透骨,任何事他想探究很难隐瞒,我如实坦白,“前男友。”
他的吻辗转过肩窝戛然而止。他感觉出我们不对劲,却没想到是这层名正言顺的关系,他以为又是哪个被我坑骗了的冤大头,他沉默片刻,“林太太很有手段。”
我胳膊一顶,搪开他下巴,“你挖苦我啊?”
林宗易闷笑,“我只是庆幸这位二世祖不识货。”他伸手轻轻捻着我耳垂,连同一颗嵌入的珍珠钉,他一并捏住,“否则我要错过林太太了。”
我偏头,“男人油嘴滑舌,基本是女人堆里训练得道,天赋异禀的概率低于0。001%。”
他若有所思,“年轻时是拿不少女人练过手。”
我晃动着手指,“几百个?”
林宗易说,“倒不至于。”
他摁住我肩膀,使我转身面对他,将藏在手心的那枚婚戒重新戴在我无名指,温柔而郑重,“别摘了。”
我望着闪耀出极致光泽的钻石,“挺贵的吧。”
林宗易说,“一套房的价钱。”
我吓一跳,“那我不戴了,指头压得慌。”
他被我的形容逗笑,“林太太当然要拥有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