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川额头上的鲜血滴滴滑落,阿姨急忙趋前,用纸巾为他擦拭。
老爷子冷哼一声,“莫管他,死不了!”
林言川对着阿姨温和一笑,轻轻拂开她的手,他不卑不亢,声音依旧温和。
“父亲,此乃我的过错,是我主动招惹林蕊蕊,您若要责罚,冲我一人来便是,只是我绝不会放手,林蕊蕊是我欲携手一生之人。”
“携手一生?林言川!我当初就不该将你领进家门,简直是引狼入室,即便你二人无血缘之亲,亦是叔侄关系,你让我的颜面何存?”
老爷子怒而抓起一个玻璃杯,狠狠掷地,玻璃杯瞬间碎裂,残渣四溅。
林蕊蕊的手紧紧揪着衣角,她走上前,握住林言川的手,坚定如誓,“爷爷,我爱林言川,无论您是否应允,我都绝不放手。”
“你……好啊!真是翅膀硬了?”
老爷子浑厚的嗓音中透着激动的喘息,此刻他面红耳赤,脖颈处亦是一片通红。
“我们走,由他们自行去过那所谓的一生!”
林从今恰在此时踏入,听闻自家爷爷的怒吼,见老人脊背弯曲,摇摇欲坠。
“爷爷,您莫要动怒,当心身体。”二哥赶忙上前扶住老爷子,一边为他顺气,一边看向林蕊蕊,示意她为爷爷递水。
林蕊蕊端着温水,战战兢兢地递上前,林老爷子挥手将其推开,看都不看她一眼,扭头转向一旁,对泪流满面的林蕊蕊全然不顾。
林老爷子怒气冲冲地转身离去,对林言川的伤势不闻不问。
林从今与阿姨下楼而去,临行前,吩咐林蕊蕊收拾病房,林蕊蕊将碎玻璃清理干净,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簌簌落下。
温暖的怀抱将她紧紧环绕,林言川艰难地移步而来,俯身将她拥入怀中,他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耳畔,深情相拥。
“莫怕,有我在。”
林言川拥着她,沉默不语,当初与她相恋之时,便已料到会有今日这般局面,他所忧的,是林蕊蕊会心生退缩,望而却步。
然令林言川欣慰的是,今日的她无比勇敢,毫无退缩之意。
这便是他林言川放在心尖上的姑娘,她已然长大。
即便前路荆棘丛生,有她相伴,林言川亦不觉艰难,不再孤单,他不再是形单影只。
夜色渐深,一门相隔,门外是有人轻声低语的走廊,门内林蕊蕊依偎在林言川怀中,她那娇小的面容深埋在他的胸膛,静默无言。
月落枝头,窗外树影摇曳,林言川下巴轻抵着她,轻声哄着,林蕊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心悬半空,不上不下。
她抬头望向林言川,指尖轻触他的伤口,声音颤抖,“疼么?”
“不疼,你为何无法入眠?”林言川低头轻啄她的唇角。
她展颜一笑,“难以入眠,小叔为我念诵佛经可好?”
林言川漫不经心,男人温热的大手开始在她身上轻柔游走,他的声音低沉而性感,极具魅惑。
“无法入眠,那便做些别的。”
幸得黑夜遮掩了林蕊蕊的娇羞,她缄默不语,轻咬着唇瓣。
林老爷子依旧态度坚决,在他眼中,林蕊蕊与林言川之事乃败坏门风,伤风败俗,老人的思想向来固执守旧,且封建刻板,难以说通。
林言川被他“逐出”林家,不许他再踏入家门,林蕊蕊亦被他困于家中,阿姨每日探望林蕊蕊,皆见她暗自垂泪。
她数次欲劝老爷子,儿孙自有儿孙福,应当看开些,可是老爷子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