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月脑子有点乱。
觉得眼前的画面,好像折叠了一般,看着近在咫尺的盛怀安,莫名产生虚幻感。
女孩身子无力地往后倒去,散乱的发髻,苍白的小脸。
柔弱又破碎的美感。
她伸出手,掌心包裹了一层纱布。
江稚月倏然扯去,被轧带尖刺扎入的血洞,顿时映入眼帘。
她厌恶窒息和死亡的感觉。
就如同命运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攫住,每当她试图挣脱束缚,又被无情地打回原形。
直面恐惧才能打败恐惧。
盛怀安道:“你的名字很特别。”
江稚月听见了自已的声音,有些喘又有些迟缓地说,“我和母亲姓,我的名字是母亲为我取的。”
“我姑姑的名字是奶奶取的,不过奶奶已经过世了。”盛怀安脸上少见的露出一抹遗憾。
江稚月,“她叫什么名字呢?”
“。。。。。盛月。”
。。。。
入夜,顾家。
宽敞明亮的主宅厅堂,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穿过一片茂密的内设林园,宛如在夜色下的一颗流金溢彩的明珠。
墙上挂着名画,设着造型繁美的波斯地毯,处处彰显着考究和奢华,灯火通明下,一场盛大的贵妇人茶会正在举行。
白母此次也在受邀之列,茶几上摆满了各色精致的小点心,其中不乏珍贵的补羹。
顾夫人优雅地坐在沙发上,吩咐佣人给白母盛了一碗补羹。
林母手持精致的茶杯,望着眼前这一幕,轻掩嘴唇笑道:“为了祝贺白夫人荣登首席大法官之位,顾夫人可真是破费了,往年我还想讨要一碗这价值百万一斤的穿甲补羹,始终未能如愿呢。”
她自然看不上这点吃的,林母存心这样说,无非是彰显顾夫人对白母的抬举罢了。
男人们有自已的世界,太太团们也有自已的谋划。
这不,秦家巧妙地将白家推上了法律界的主导地位,白家未来的任务便是修改相关法律条例,为秦家提供更多便利。
六大家族已然掌握了众多资源和权力,如今也该给其他家族一些甜头,才能持久繁荣。
其他太太都抿着唇,优雅地笑。
顾夫人轻抿了口香茶,表明了邀请各位的来意——她即将举办一场拍卖会,还请大家多多捧场。
众人心知肚明,拍卖会不过是个幌子,顾家真正目的是借此机会笼络更多资金。
顾家在海外的工程已然启动,单靠卖地和租地只会不断缩减自家地盘,因此需要大量资金支持。
为了这场拍卖会,顾夫人还邀请了许多海外贵妇名媛。
她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根木簪,虽看似普通,却道出了其中的玄机:“价值是由我们赋予的,一百块买进,两百万定价卖出,也会有人争相竞拍,竞拍者越多,越能彰显珍贵。”
“我们说是真的,它就是真的,我们说是假的,它也就是假的。”
太太团们相视一笑。
顾夫人吩咐管家把江稚月找过来,这件事要交给她最信任的——干女儿去做。
听到这几个字,太太们顿时脸色都微妙地变了一下,林母掩着唇,更是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