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自己的儿子和猪比真的没有吗!
不对,应该说你没有把自己和母猪比实在已经是很难得的了吗。
白蒹葭默默的看着眼前高挑颀长,容貌绝美的青年,手指轻轻的抚过琴弦,倒是忍不住微微一笑。
她平时即便是笑的再怎么温柔,眉宇间却总是带着几分让人疼惜的薄雾轻愁,此时浅浅一笑,却是如风过海棠,云散月出,说不出来的清净无垢。
凌绝尘乍见她这笑容,心里也说不出来什么滋味,只是暗自叹道,如果早知道说出来让她露出这样的笑容,即便是再怎么难为,也要早说出来。
他从小就秉承着只做不说的心思,白蒹葭又是个谨慎小心的性子,如果不是到了某种地步是断然不会自己主动跨出那么一步的,她前世只有慎儿一个独子,今生又有一碗避子汤在那里,不是罅隙。却胜似天堑。
留在那里,表面上看上去没什么痕迹,但是即便是只是轻轻的戳上一下,也会疼得撕心裂肺。
只有将那伤疤撕扯开来,将里头的玻璃渣子一点一点的挑开,才能恢复旧日的模样。
白蒹葭手指轻轻一抚,轻轻笑道;“相公……”
叫了一声,后头的话却一时说不出来了。
她神色纯净无垢,前世今生,多少离愁别恨被淡漠的望去,最后只剩下眼前绝世逸尘的青年,落在眼里,却是满头满心的温暖。
这人虽然不会说话,琴棋书画诗茶酒也是半点不会,她本以为只要能够作为他的妻子,能够举案齐眉,繁衍生息,让人挑不出来什么错漏,就已经足够让人满意了,但是如今听见这样不敢置信的话语。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她不知道这青年到底知道自己几分心思,但是……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在这种开枝散叶的观念深入每一个人心思的时候,这个青年却为了自己的身子,这么多年下来只有一个孩子,也没有什么问题。
只是……
她看着眼前的青年,水眸盈盈,似有千言万语一般,凌绝尘被她一双晶莹剔透的眸子盯着,从来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他变色,此时却感觉到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感情从心头涌了出来。
声音不由柔和了几分。“怎么了?”
白蒹葭摇了摇头,道;“我……我这是高兴的。”
她素来喜欢撩拨凌绝尘的底线,此时见他容色气度,却反而将那心思都放下了,不由道;“我……我身子素来偏弱,难为相公这样为我考虑了,只是……即便我身子偏弱,相公也是能娶妻妾的……这京城里,不知道多少人仰慕相公的容貌……”
而且如今凌纤纤做了皇后,凌绝尘又立下了那样大的战功,这京城里不知道多少人看着凌绝尘呢。
不过暗自惋惜这人早娶了妻子,当初凌绝尘毕竟只是个武将,家中又只有他一个男子,白蒹葭嫁给他的时候,多少人都在暗叹他的运气,这几年下来,他却是越发往上了,新帝登基之后,虽然还没有正式封赏下来,但是众人都在暗自盘算,这位凌将军,即便是嫡次女,嫁给他做妻妾也是可以的。
那可是实打实的国舅爷!
白蒹葭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也许是月色太过温柔,也有可能是眼前青年的表情太过和睦,让人不知不觉的就将心里最不安最隐晦的事情说了出来。
照理说,这是犯了七出的妒忌啊!
她本来断然是不该说出这样的话来,但是最后却偏偏将这话说了出来,白蒹葭凝视着眼前的青年,却下意识的捏紧了手里的琴弦。
“相公我若是犯了嫉妒之罪,你可会……”
妒,为其乱家也;名列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