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我愣了一下,有些惊讶。
“严斌先生,怎么是您?”
看到这位医生,我心中紧张不已。
那天我送我母亲来人民医院住院,便是他安排的。
“昨天出了车祸,人没事,就是太劳累了。”
他点了点头,走了过来。
“没事就好。”
他给我检查了一番身体,又询问了一下我的情况,而后才放心地点了点头。
“没什么大碍,就是受了惊讶再加上一天没有进食,血糖过低而已,现在已经没事了。”
说着,他帮我解下手上的针管。
我从床上爬起来,“既然没事我就出院了。”
“严先生,您不去看望一下那个您送过来住院的夫人吗?”
我皱起眉头来,我最害怕的就是他提起我的母亲。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去看我的母亲,这么久没见她,我很想她。
但是,如果这一切暴露了,我连维持我妈的病情不再恶化的能力都没有。
“我只不过是路边看到她晕倒了就好心送她过来医院罢了,其他与我何干?”
我逼视着他,他欲言又止,最后化成了一声长叹。
“也不知道她的家人去哪了,这么久都没来看过她一次。每天去查房,都能看到她一个人在病床上流眼泪。”
我心脏猛地一揪,我又何尝不想在她身边陪伴她呢。
可如果我是顾宇,我就没有能力支撑母亲庞大的医药费;如果我是严斌,就无法与她相见。
人生,总是要陷入两难的境地。
而我能做的,便是尽我所能掌握现在我所拥有的一切,直到我可以摆脱严家,摆脱苏曼。
“不是给她请了护工吗?”
我还是忍不住问道,那是独自一人把我养大的母亲啊。
我不是苏曼,无法做到像她那般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能演着戏。
医生点点头,“护工倒是照顾地细致入微,可再怎么样也比不过家人的陪伴啊。”
“那不就完事了?行了,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