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都要断了。”
头冠被随意抛在被褥上,上面坠着的宝石晃晃悠悠,看着只想让人感慨一句暴殄天物。
“看够了没?”
目光如箭,刚刚还嘟嘟囔囔的新娘子下一瞬便眼神凌厉地看向了房梁。
要不是地图上显示了友好的绿色阵营,云开早就一根针飞过去了。
哪家好人会蹲新人的洞房啊?
——变态。
云开已经给这人打上了个烙印。
就算这个变态长得好看,那也是一个好看的变态。
穿着一身象牙白长衫的男子从房梁上翩翩落下,轻功居然无声无息到连一点声音都没发出。
奇了怪了,房梁上灰尘那么多,这人衣服都不会脏的吗?
“姑娘是如何发现我的?”
不是潮江焉自夸自擂,而是江湖上轻功与隐匿之技能超过他的不过一手之数。
云开嫣然一笑:“秘密。”
来人长着一双风流多情的桃花眼,当他全神贯注地注视着一个人时,被注视的人总会有着被深深爱着的错觉。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看狗都神情的能力吗?
不过云开被这样的目光注视惯了,获得免疫能力的她只觉得这家伙非常碍眼。
“你不是罗家娘子吧?”
潮江焉冷不丁道。
花家新迎进门的新妇姓罗,从他在小摊上道听途说来的消息来看,眼前的新娘子不管是相貌还是举止都不像是一个文静的闺中女子。
她大胆、好奇、无所顾忌,身上的气质更偏向于潇洒自如的江湖侠客。
对此质疑,云开只回答了四个字。
“与你何干。”
这已经是文艺版了,其实她更想说的是另外四个字。
“啊——”
一声尖叫响彻云霄。
门外忽而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云开神情微动,而就是这么短暂的愣神功夫,余光里那个不请自来的白衣男子就已消失不见。
地图显示此人已经蹿上了房顶。
犹豫再三,云开拎起裙摆走了出去。
外面闹哄哄的,还未走近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花员外转着拇指上的扳指,面色铁青一言不发,而周围的人纷纷开始找位置坐下。
看来是已经控制好了场面。
“世伯,我已经遣人去报官,不必担忧。”
十几个彪形大汉围住了府里上上下下的出入口,有他们镇场,宾客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