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
闫晚琬嗤笑一声,柳眉高挑,“我姓闫可不姓陆,你们要找姐姐,还是去找姓陆的吧,怎的也找不到我头上来。管家,送客。”
言罢,她长袖一甩,转身离去,衣袂翩跹间,淡淡的草木香悠悠飘散在空中。
管家望着闫晚琬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轻叹一声,瞧了瞧这帮在府外苦等了一夜的侍卫,心下明白,这些人怕是没那么容易打发。
可谁曾想,自己这边才刚开口说了声“送客”,那些侍卫竟仿若听到赦令一般,乖乖转身离去,全然没了来时的嚣张跋扈。
“还是夫人有威信啊!”
管家望着远去的侍卫,不禁喃喃自语。经此一事,他愈发坚信,日后将军府的一应事宜,都得先经过闫晚琬点头才行。
二皇子府内,此刻已然是一片素白,条条白条低垂,下人们满目哀伤。
二皇子端坐于厅中,满心期待着闫晚琬的到来,可左等右等,始终不见她的身影,顿时怒不可遏,抬手朝着几名无功而返的侍卫便是一顿痛骂:“你们这群废物!守了一整晚,连个人都请不来,要你们何用!”
“殿下息怒,”侍卫们吓得扑通跪地,为首一人战战兢兢地回道,“我们去了将军夫人的后院,可那院子奇怪的很,我们根本进不去,即便想叫人通传都无从下手啊。”
“休得再找那些托辞,去,接着请!本皇子还就不信了,区区一个将军夫人,难不成还敢不来参加皇子妃的丧礼?”
二皇子面色冷峻,语气中满是不耐与愠怒,狭长的双眸中寒芒闪烁,仿佛被触了逆鳞。
侍卫们彼此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无奈,只得硬着头皮,再次折返回去。
恰在此时,房门处传来通传声:“二皇子妃的父母,陆大人和陆夫人到——”
二皇子脸色阴沉得仿若能滴出水来,他冷哼一声,不带丝毫温度地吩咐道:“带他们去灵堂,让他们好好瞧瞧自己的女儿!”
陆正平和陈美娥心急如焚地步入灵堂,刚一抬眼,就瞧见那静静躺在棺椁之中的人。
可映入眼帘的这具躯体,脸部溃烂不堪,瘦骨嶙峋,皮包着骨头,哪里还有半分他们记忆中女儿陆婉茹那温婉秀丽的模样?
陈美娥瞬间柳眉倒竖,怒目圆睁,转头朝着周围侍奉的下人怒声斥骂:“放肆!你们好大的胆子,怎能让这不知是何来路的闲杂人等,躺在我女儿二皇子妃的棺椁里?还不赶紧将人抬出来!”
一位年轻的侍女眼中噙着泪花,声音带着哭腔说道:“陆夫人,这、这真的就是二皇子妃啊……”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这怎么可能是我的女儿?”陈美娥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瞪大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
侍女抬手抹了抹不断涌出的泪水,抽噎着解释:“奴婢是二皇子妃身边的侍女,奴婢可以作证,这千真万确就是二皇子妃。二皇子妃嫁进来的时候,脸就已经毁了,后来她去了一趟相国寺,回来便四肢瘫痪,每日只能这般躺在榻上,动弹不得……”
陈美娥不敢置信的一个踉跄,“什么?你说相国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