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还是侍卫进来查看裴如珩的情况,又提醒蔺姝姻该回去了,裴如珩才猛然惊觉自己一直抓着蔺姝姻的手。
他几乎是瞬间就松开了手。
因为力道大,再加上又抓了好一阵,蔺姝姻的手腕早就青了。
裴如珩一眼就看见了自己抓出来的痕迹,顿时一阵懊恼,眼中也全是心疼和愧疚:“对不住……”
蔺姝姻抬眸看向裴如珩,平静地揉了揉手腕,笑道:“能替王爷分担一些痛苦就好。”
裴如珩看着蔺姝姻脸上的笑意,愣了一愣。
蔺姝姻却是什么都不在多说,只是起身道:“时辰不早了,臣女该告辞走了,若回去了晚了,倒要叫人怀疑了。”
她顿了顿,看了眼床榻上还愣着的裴如珩又道:“臣女下次再来。”
裴如珩张了张嘴,想说的话还未说出来,侍卫就将一个食盒交了过去,并在蔺姝姻茫然的视线之中,说明了方才的情况。
蔺姝姻道了谢,提着食盒走了。
等出了裴如珩那屋,她打开食盒看了一眼,不由感叹裴如珩的侍卫就是贴心,连衡阳喜欢吃什么点心,都记得清楚。
屋里,裴如珩恼恨地看了侍卫一眼:“就你多嘴,叫她来做什么?”
侍卫无辜地看着他:“谁叫爷您晕过去了还叫人名讳?属下以为爷您是思念对方思念的紧,就把人叫了过来,好解了您的相思之苦。”
“属下也是替爷您着想,你怎不领情呢?”
想是跟得久了,有了感情,侍卫玩笑起来,可一点都没顾忌的。
裴如珩也没生气:“那我谢谢你。”
侍卫美滋滋的说:“不客气。”
话落,侍卫眼神也沉了下来,脸上没了玩笑的意思,全是沉重:“世子那边不太顺利,陈公子为护公子受了伤。京城,陛下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已经有半月未曾上朝了……这一阵政务都是太上皇代劳。”
裴如珩眸光暗了暗:“阿昱欠那孩子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了。至于皇兄……”
他嗤笑一声,不知是在笑裴郡璟,还是在嘲太上皇:“迟早的事,我心里早有准备。”
“爷说的,属下们都明白。”侍卫不放心地看着裴如珩道,“只是属下们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皇上若有意外,太上皇必然是要重新掌权。可是宁王,其他皇子,真的愿意看着他重新掌权吗?”
“若真的重新掌权,王爷……属下只担心,他老人家首先要动手的就您?”
裴如珩又是一声嘲笑:“他就算不重新掌权,头一个想要处置的依然是我。不然我为何会躺在这里?”
都说太上皇与先皇后感情好,可后宫妃嫔一个不少,皇子公主一堆。
众多皇子中,他最疼爱的就是与先皇后的孩子裴郡璟,从小就被封做太子,要什么给什么,就连裴郡璟说要把一个冷宫出身的,肮脏的他从冷宫放出来,太上皇也同意了。
从未有过要星星不给月亮的事情。
倘若裴郡璟离世,太上皇重新掌权,他属意的继承人又是谁呢?
无论是谁,燕王裴如珩都不会有好下场。
生死的事情裴如珩早就看淡了,对那位置裴如珩也没什么兴致。
只是……
裴如珩双眼眯了眯,脑海中闪过几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