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被爱也被期待着的孩子根本没能降生,他的妻子和孩子此生不会再归来,二十五岁的缘一没有死去,他终将独自淌过漫长的河流。
断线的风筝,断线的风筝。
风筝的线仍然缠绕在那只手上,只是那只手再也无力握紧,再也不能牵着他漫山遍野的跑,再也不能抚摸聚集过来的小动物头顶柔软的绒毛。
继国缘一泣不成声。
近在咫尺的幸福早已破碎,身边的家人随风远去。一切的一切都结束了,故事的终局之后,竟然还有如此漫长的时光要渡过。
不大声欢笑不代表不开心,不会嚎啕大哭也不代表不拥有悲伤的心情。
混杂的情绪搅拌成一团乱麻,从心里涌向喉咙,变成难以诉说的悲痛孤苦。
……我好想她。
——
阳光明亮的几乎有些刺眼,有人摇了摇他的胳膊,缘一有些迷糊的将头从胳膊处抬起来。
长长的柔软卷发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摇晃,缘一有点迷茫,下意识伸手,揉了揉眼角的泪花。
“怎么了,缘一?”诗歪了歪头,伸手揉揉他的头发,“做噩梦了吗?”
缘一没有用力,脑袋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摇晃,目光落在恋人干干净净的校服上,然后很轻的眨了一下眼睛:“好像是。”
诗想了想,伸手摸摸他蜿蜒的胎记,乌溜溜的眼睛看着他:“吓人吗?”
缘一回答:“我不记得了。”
他顿了顿,“感觉,是难过的情感更多一些。”
他轻轻撑起身体,那张很少有波动的脸轻轻搁在诗的肩膀上,轻轻蹭了蹭。
诗的手臂放在他的后背,来回抚摸,说:“呼呼,呼呼。噩梦飞走啦。”
第67章
关于买房子的问题,其实并不多么困难。
月生的年纪虽然还小,但是她执行任务的次数不少,等级也不低。平常情况下,她也并没有什么特别要花钱的爱好。
因此她很早很早,就在自己的银行卡里存下了一笔相当可观的数字。
可观到什么程度呢?几年前禅院甚尔结婚,月生给他出的嫁妆是完全是自己的薪水。
镇子上有待出售的住宅不少,迟琴充当临时监护人,陪两个孩子跑了好几天看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