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段、格局、装修再到周围的环境和采光,月生终于挑中了一处非常满意的房子。
这边的镇子算得上景区,因此住宅都不会太差。只不过是月生自己有点微妙的吹毛求疵的心态,所以多花了一些时间。
住宅距离迟琴家不远,走路也就区区几分钟的事情。院子里还有一个很新的秋千,二楼的阳台可以看到半个小镇。
月生当场拍板,爽快的钱货两清。
她花了一点时间,把整座房子上上下下全部清理添置了一遍,然后终于觉得可以收手,当天就坐车回了京都。
外面多姿多彩的世界总比古板沉闷的家族好得多,因此家族里的年轻人们近几年几乎不怎么在家里待着了。
月生刚一进门,一个侍从显然已经恭候多时的迎上来。
月生一看见他,几乎就要摆出一副有些嫌弃的神情,但是她忍住了,礼貌的收了回去。
禅院润一郎比润二郎的年纪年长很多,月生知道他是个很聪明的人,只不过他是直毘人的亲卫,因此月生很难对他保持特别和善的脸色。
而且看对方这幅早有准备的脸色,月生就觉得没什么好事。
禅院润一郎一如既往,谦卑的挑不出任何错处,“大少爷,家主大人有请。”
月生心里有点烦。
老实说,这几年她和直毘人关系都不怎么样,甚至比一开始更差了。
从几年前直毘人对一些事情推波助澜开始,月生就对他非常不爽。后来开始推支线,正好眼不见心不烦,她和直毘人就几乎没怎么再见面。
双方都清楚彼此之间没有什么父女感情,但有的事情还是不得不见面谈一谈。
月生神色很冷淡的跟着润一郎去了。
仔细一看,禅院直毘人这两年似乎更老了一些。一进屋子,月生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不由得抬手捂住鼻子,道:“再喝下去,说不定就哪天你就猝死了。”
禅院润一郎仿佛什么都没听见的退了出去,“唰”一声拉上门。
白天的阳光被纸门刮去一层,整个屋子里顿时黑暗了起来。浓烈的酒味没有抒发的通风口,几乎有些呛人了。
月生不喜欢这种气息,从小到大她都非常明确的表示了自己对酒味的反感。然而就像她不会因为直毘人改变自己,直毘人也不会因为她改变他自己。
于是月生没什么表情的去挨个儿打开了所有的窗户。
禅院直毘人眯了眯眼睛,缓缓的合上了酒壶。
这个酒壶他已经用了许多年了,到现在也没有换过。他看着外面晴朗的天气,道:“你还真是会给我找事情做。”
月生把坐垫拖出来坐下,彬彬有礼的道:“不用谢我,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