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犹如闷雷在苏容妘脑海之中炸响,她的手搭猛地搭在窗上:“病重?他身上何时添了新病?”
“姑娘莫要心急,沈郎君不让你知道这些消息,也是怕你担心。”
毕竟隔这一扇窗,有些话不好直说也不便多说,外面人只是含糊说一句:“这已算是沈郎君的沉疴旧疾,只是与姑娘分别时日太久姑娘不曾知晓罢了,姑娘所言属下即刻便能带到,且待属下回去问明情况,明日此时再来见姑娘。”
言罢,外面传来几声布料摩擦声,苏容妘还有话想问、还有事想说,连忙打开窗户,在外面已再不见人影,空空荡荡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可她的心却乱了,因为那人的几句话掀起难抑的波澜。
阿垣病了,竟还是沉珂之症,可她在京都之中与他相见之时,并没发现什么异常。
难道阿垣那时便是有意在瞒着她?
越是不了解不清楚,便越会容易将事情想的太过可怖,苏容妘强迫自己不要多思多想,还是安心等到明日看看什么情况再说。
她说宣穆知晓太多,会容易在叶听面前露出马脚,可如今换作是她,她也难免有些惴惴不安的心露在表面。
第二日她总是出神,叶听跟在她身边这么久,自然能看出她的不对劲来。
“苏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可是昨夜没有睡好?”
苏容妘点了点头,强打起精神来:“确实有些,等下我再回去补上一觉,今日便有劳你照看一下宣穆。”
叶听想也没想便应了下来:“这是奴婢应行之事,苏姐姐不必客气的。”
苏容妘强扯了扯唇角,此刻应该笑着回应两句的,但是一想到阿垣的病,她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她在屋中待了一整日,恨不得时辰过得快些、再快一些,硬生生熬到深夜,天一黑他便坐在窗边守着,直到听到外面传来她期盼着的动静,她这才猛然站起身将窗户打开一个小缝。
外面人似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察觉,猝不及防与之对视,但也紧有一瞬便颔首低头:“苏姑娘。”
此人身穿一身黑,面上有面巾遮着脸,但是此人的声音她却是莫名有些熟悉,且与昨日听到的有些不同。
苏容妘盯着他看,顿时反应过来她为何会熟悉。
“你……你是谭策?”
这人面上明显一愣,旋即无奈一笑,抬手将自己面上的面巾取下,露出的是一张故人的脸。
“没想到姑娘还记着我。”
说句不好听的,此人生的一脸凶相,确实很难忘记。
她当初因阿垣的缘故出入镇南王府,时常跟在世子妃身侧,偶尔也能见一见镇南王世子身侧信重之人。
谭策便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