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大哥,你怎会也在此处,这么多年来你一直跟着阿垣在一起?”
谭策点了点头,原本想好的说辞,也在陡然间识破身份后有些难以说出口。
熟悉的称谓好似将二人拉回到了五年前,心口的酸涩免不得要让人堵塞难受。
苏容妘也是在此刻才发觉,谭策面上多了一刀明显的疤痕,叫他一张本就极具凶相的脸更是平添了些可怖。
但她却并不害怕,只有心惊:“谭大哥,你脸上的疤是什么时候填的?”
此刻谭策也不再唤什么沈姑娘,只叹气一声:“妹子,这时候你还管什么疤,比你沈郎君来,我这疤又能算得了什么。”
他扯了扯唇,更是苦涩难挨:“当时出了事,能留下一命已然是难得,于我这常年习武的大老粗是一道疤,于沈郎君可是要命的。”
苏容妘瞳眸振颤:“昨日来同我传话的人说,阿垣病了是不是?”
“何止,怕是剩不得几日了。”
他说话不带什么转弯,直白铺陈,砸得苏容妘分不清他究竟是不是在说笑。
她愣怔当场反应不过来,谭策则是明明白白道:“妹子,我实话跟你说了罢,其实那小子今日还不打算告诉你,他还是想命人将你送走,不告诉你这些事,可我听到了他的打算,怎么想心里怎么不舒服,这么多年来他也过得苦啊,一直在寻你,可你们好不容易相逢他的身子却——”
谭策重重叹息一声:“我今日是背着他过来的,我就想把你带回去见他,不管他这身子还能坚持多久,最起码能多见一日是一日,你们俩的事,我当初全都看在眼里,这么多年过去,能再重逢便已经是上天开眼啊。”
苏容妘整颗心都似在被捏拽,闷堵着让她喘不过来气。
她艰难地将自己声音找回:“我跟你走!”
她恨不得此刻直接从窗子出去,恨不得此刻也能会些拳脚功夫直接同他离开,但他的理智却在提醒她,她并非是孤身一人,她还有宣穆。
她不能自己离开将宣穆一人留在此处,叶听现在还不知宣穆的身份,若是寻不见她,难保不会将宣穆带回京都去,那岂不是羊入虎口?
更何况宣穆也并非是襁褓之中的婴孩,早就已经晓事,若是知道她将他扔下,不知得多伤心。
“谭大哥,能不能想办法将我的孩子一同带去?”
提到那孩子,谭策面色微变。
这几日沈岭垣叫人看着这边情况,他自然也知晓苏容妘带了个孩子,原本他以为是这俩人当初年轻气盛,未等成亲便行了男女事,这才留下一个种,可他亲自过来才发觉,那孩子怎得同世子生的那么像?
他是跟世子一起长大的,见到那孩子时,都给他唬了一跳,他倒是不至于觉得是苏容妘当初同世子有什么事,不过稍一想便想到了世子的那个妾室。
荣依秋当时使了手段上位,又因有了孩子,镇南王压着世子给了名分,五年前出事时,荣依秋已经肚子很大了。
可沈岭垣分明见过,为何不曾同他们提起过那是世子的血脉?
“妹子,你跟哥说句实话,那孩子究竟是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