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发现一具尸体?这都第二十条人命了。听说身上没有伤,只有喉咙被咬断,血尽而死。真是邪门儿。”
“奇怪的事方圆几十里都搜过寄回了,就是没有找到半分凶手的踪迹。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会不会是敌国干的?”
“不好说啊,王爷沉溺女色,也不带兵征战了,连大虞都放过了。那些先前归顺的国家,瞧着风向转了,又都蠢蠢欲动。说不好这就是他们投石问路,试探我们的伎俩!”
“王爷心也是真大,这节骨眼上,阖军人心惶惶的,生怕哪天夜里自己被咬断喉咙,还有心情娶王妃?这女子自打来到咱营中,就频频出怪事。我还听说,有一批战俘被带到营中关起来,不知道是何缘故。”
二人正议论着,忽然听到厉声呵斥,“大胆,竟然敢在背后编排王爷!脖子上的脑袋还想不想要!”
那两个人闻言吓得一哆嗦,见是姚芷晴,忙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将军饶命!小的错了,求将军千万不要把属下说的话告诉王爷,小的从今往后愿意为将军当牛做马!”
姚芷晴望着两人吓得哆嗦的样子,故作为难地沉吟了半晌,才不情不愿地说道,“我也不想为难你们。只是你们适才说的,事关王爷的名声和军中安危。我这段时日不在军中,你们要想活命,就一五一十讲给我们听。”
二人互看一眼,忙喏喏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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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萧逸走进帐中,蹙眉看着桌上原封未动的血羹,望向床上的暮汐。
见她背朝着她,纤细的身子这些时日愈发消瘦,不盈一握的细腰好像还没有他的手掌宽。
他叹了口气,问道,“为何不喝呢?整日不吃不喝,身子如何受得了?”
床里发出幽幽的声音,“我不饿,也不想喝。你以后,被再抓战俘给我放血喝了。我宁可被这病折磨死,也不愿意做个靠啖肉饮血活着的怪物。”
“哪有那么严重!”他心头一凛,故意放柔了声音,“不过是权宜之计,赵不疑已经去找药方了。那些战俘本就是死在刀下的宿命,因为你还能苟延残喘些时日,倒是他们的幸事。
若是你实在心里不舒服,本王待你好了,便放他们自由离开。这等优越条件,本王相信有的是战俘抢着要献血给我的王妃。”
“其实你也不必如此在意,我们从前征战时,遇到军粮匮乏,才是真的啖肉饮血呢。老鼠肉、马肉、人肉都吃过,都是为活下去罢了,不必太过计较。”
说完,他脱下鞋子,一腿曲起跪在床上,伸手想拉过暮汐。
他的手攥住她的手腕,刚一用力,便听到她的呼痛声,
“好痛!”
凌萧逸一愣,忙松开她的手腕仔细查看,之间暮汐皓如白雪的腕上,竟横七竖八地用利刃划了好多道伤口,看上去触目惊心。
“你这是做什么!”无发抑制的心疼自心头腾起,他声音带着怒意,“你即将成为本王名正言顺的妻子,怎能这样肆无忌惮的糟蹋自己的身子!万一伤口感染了怎么办!”
他凶神恶煞地瞪着她,暮汐吓得一瑟缩,抽回自己的手放在身后,小声道,“我实在难过的时候,划伤自己的痛可以遏制血瘾。实在挺不过去,我还可以喝自己的血。这没什么的,你看,我不是还好好活着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