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听到他这般说,顾小碗倒是想起了这被烧的山,只道:“说起来,这药材还是在山里养着合适,咱们既是要种树,倒不如多在那潮湿的溪流边上种些金银花。”
何望祖立马道:“河边猴子洞对面的斜坡上,全是呢!还有那山上好多,明儿我就去挖。”
说到此处,不免是要统计一下明日能挖多少树苗出来,大家是一起先去挖树苗呢!还是一半人去挖,一半人去栽种。
最后商量来商量去,想着倒不如趁着这天还下着小毛雨呢!早早种下心里也踏实些。
不然这雨过了,怕是要吹几日的风,就正儿八经地开春了,那时候再去种树,还要挑水淋根须,不然怕是难以种活。
这样说好,当日大家也早点睡了,完全忘记了这是正月初一,自是再也没有那拜年之说了。
顾小碗她们几个姑娘躺在一起,少了一个马环,屋子里便剩下她与何穗穗姐妹俩要有周苗这三个侄女,倒也宽敞了不少。
至于那苏玉春夫妻俩,人是正儿八经的夫妻,自是要住在一处的。
四人躺在床上,少不得是要感慨一回那马环糊涂。
何麦香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忽生出几分闲气来,“走了也罢,往后不要回来了才好,不然阿祖往后还要硬着头皮娶她。”
何望祖不喜欢马环,这是顾小碗一开始就知道的,她也不也赞成这种婚姻包办,但当时马爷弥留之际,何荆元心软拒绝不得,为了叫他走得安心,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了。
如今她自己走了,对于何望祖来说,的确是件好事情,何望祖嘴上今儿虽没说什么,但是几乎肉眼可见地看到他满身的精气神。
显然这件婚事,还真如同大钟一般,一直沉重地罩在他的身上,喘不过气来。
何穗穗也忽然接了一句:“往后,我若是有了孩子,我一定不会为了谁,不问自己的孩子是否愿意就替他做主。”
但是这话才落,就被她妹妹何麦香掐了腰一把:“二姐你好不害臊,一个姑娘家家的,竟然还说什么孩子,你就这般想要嫁人不是?”
何穗穗被她一掐,疼倒是不疼,但却是痒得她瞬间弯成个煮熟的虾米一般,左右挣扎着,两条腿乱蹬。
顾小碗和周苗都退了些,任由她姐妹俩在那里疯玩。
一阵阵嬉笑声从窗户里传出去,引得小女儿烧水的顾四厢喊道:“莫要疯玩了,早些睡觉,明日上山种树呢!”
姐妹两个才止住了这嬉闹,躺回原来的为位置,拉了被子上来盖着,只不过大概是白日里睡了,所以这会儿竟是没有什么睡意。
何穗穗只扭头朝顾小碗看过去,“小姨,你担心阿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