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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也是要些技术的,于是又改良成了绳梯,有的则自己找了一根合适的挺直木头来钉在那里。
这木头比绳子绳梯都多了好处,不摇不晃,下来更为方便快速。
当然,他们这些男孩儿的举动,使得这树上衍生出了许多秋千吊床的。
大人小孩没有不喜欢的,累了困了,在吊床上秋千上休息玩耍,都好得很。
“山洞里的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今日有些春光的意思,顾小碗能清楚地感觉到太阳落在肩膀上的那种暖和。
她问着从里头出来的阿拾。
阿拾他们今天将剩余的木头都搬进去,打算再里头建几个架子铺上木板,上面用来存放粮食。
至于往外些,晚上用来关牲畜用的。
从前虽单独有一个,但这所有的牲畜都关在那里,到底是有些拥挤,因此打算将骡子牛马等都搬到原来人住的这边,也好宽敞些。
如此再也不会发生牛马踩着鸡鸭的悲剧了。
但那么大的山洞,也不能全然给这些牲□□动,一半隔了出来,用来堆积粮食和杂物。
阿拾点头应着,接了她递来的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大抵就用两三天的功夫,等这里忙完了,我得带人去峡谷里弄些石头熬盐卤水。”
盐其实眼下倒是够用的,但是总要未雨绸缪,总不能等到没了再想办法吧?所以起先就商议过,先不要贸然出山,比起山里的野兽,外面的人更为恐怖。
而且早前顾小碗家里没有盐的时候,他们也是这样进山去找那石头来熬盐卤水的。
那峡谷里,平日里都是野兽们补充盐分的地方,虽不是十分纯,但那些碎石熬出来的卤水,用来腌制肉类,是极好用的。
顾小碗听罢,想着去那里,少不得要两天,那这来回就是四天的功夫,还不算在峡谷里待多久呢!因此便道:“如此,我这两日也给你们准备着些干粮。”
阿拾应了声,想着现在各家也算是都正式安顿了下来,各自的存粮加上这四周耕种的少量粮食蔬菜,再打打猎,日子是能过下去的。
只是现在不如此前那样忙了,半大的孩子们就闲来无事,整日都在槽子里的温泉玩,到底不像话,实在是有些虚度光阴。
便道:“现在也算是安定下来,那大树屋也不能这样闲置着,桌椅又现成,我与孟大哥说了,他也愿意继续教大家学问,倒不如将孩子们拘在那里头,认一认字,多学些文化,也省得往后出去了,吃旁人的亏。”
这话正是说到了顾小碗的心坎上,“你不提,我也要说的。”一面朝着槽子那边看去,还有打闹声争吵声不断传来,“现在闲了,他们有功夫吵架,甚至还分出了小帮派来,是十分不像话,每日我被他们各家的娘拉去断案,都要糟心一回。”
所以迫不及待地问:“孟先生可说了,几时开课?”
阿拾回头瞧了瞧山洞里头,“这里面都是力气活了,他也做不好,倒不如明日就开课,免得他也愁眉苦脸的,觉得自己无所事事,这里帮一下那里扶一下的,其实反而给我们添麻烦。”
顾小碗被他这话逗笑了,“不好这样说孟先生,人也是一片好心意。”又问:“他现在何处呢?”看他那树屋的房门是关着的,想来不在屋子里头。
阿拾努了努嘴,笑着说:“里头呢!你最好去喊他出来,与他说这学堂的事情吧,不然我们这工程进度,怕是要被拖慢的。”
顾小碗果然依阿拾的话,进去将孟先生喊出来,与他说起了明日就开办学堂的事情。
又道:“往后生死富贵如何,咱虽是不知,但这一寸光阴一寸金,孩子们不该就这样糟蹋了。”总不能因眼下看不到什么未来,便就这样放纵随意玩乐吧?
所谓乾坤未定,一切都皆有可能呢!
孟先生很激动,立即就答应了下来,“好好,我这就马上回去收拾,看看明日先教他们些什么。”
顾小碗点了点头,又想着这帮孩子大小不一,顽皮捣蛋的还是占了多数,便提议着:“你是有见识的,倒不如与他们多说一说外面的世界如何?只怕还兴趣多一些,你也好管教。如若就一本正经教授学问,这些孩子野惯了,未必能听得进去,倒是叫你白白辛劳一场。”
她这话让孟先生若有所思,毕竟自来教书上课,那就是从千字文开始,从来都是有一套固定模式的。
所以顾小碗的话,让他有些不理解。
“就是因材施教。只是这样一来,要让你这个做先生的辛苦许多。”顾小碗解释着。
孟先生恍然大悟,觉得这因材施教好生新颖,但现在的孩子,哪一个什么秉性,他都是有数的,有能学这的,又有擅长这却怎么都学不会那的。
如此自己倒是该顾着他们的长处,喜欢什么就教什么。
若都全按照传统的教学方式,只怕还真是难出个人才。心想这些孩子都好似木桶,自己若是什么水都往里灌一点,到最后未必能灌满,倒不如哪一个桶能装什么水,自己就往木桶里专一灌一种。
因此十分接受爽快就顾小碗的建议,“你这个想法,倒是好得很,那我这就回去,好好按照他们各人的爱好秉性,来订制一下教案。”
顾小碗见此,心中不免是有些感动,尤其这孟先生如此热忱热心地愿意教孩子们。
当下也是高兴道:“明日,好好叫他们给你行拜师礼。”
说罢,两人分道而行,孟先生回去给孩子们订制教案,顾小碗则去与各家长辈商议读书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