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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却平日在特定场合需盛装之外,杨灵允平日基本什么都不爱戴。
她饶有兴味地甩了甩手腕,镯子滚动在虎口上下,又抬眼看着林魏然笑:“你什么时候开始信这些了?”
林魏然抿抿唇,又替杨灵允调整了一下镯子,轻声道:“喜欢吗?你若不喜欢这个色,我再去换一个。”
青绿色的镯子完美地环绕住了杨灵允的手腕,上好的玉触手温润,也并不累赘。
杨灵允笑开:“我很喜欢,多谢。”
林魏然便很高兴地笑弯了眼,连日的忙碌中磨出的凌厉之色也在这一刻消失殆尽,眉眼中再次盈满生动的少年气。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杨灵允手腕上的那片皮肤,喃喃着:“喜欢就好。玉……能养人。”
他不知道杨灵允到底还在操心什么事,他只知道杨灵允最近消瘦更甚——担忧恐慌也日渐疯涨,自己却束手无策。
甚至已经到了将希望寄托在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上的地步。
“我听府上人说,傅令珏又来找你了?”
杨灵允点头:“来说和的。”
其实傅令珏与傅令温是前后脚来的,前脚傅令珏刚走,后脚傅令温就翻墙进了她的院子。
不枉她把傅令珏当年暗箱操作那个西北汉子之死的案卷送到傅令温手上后,就让禁军特意给傅令温留出的一个口子。
不过这些背后弯弯绕绕的事,没必要讲。
杨灵允眼底闪过一丝暗色,继而又笑开,转开话题:“你先前说每天都给我做酥山的,今日份的呢?”
林魏然伸手轻轻弹了弹她的额头,嘴角浮上笑意:“行啦,这就给你做。”
……
林魏然一度以为这种平静的祥和还可以持续很久。至少能持续到十二月末,杨灵允的生辰。
但在七月末的时候,长安已经暗潮涌动。
长安坊市上非议长公主的话本少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三王曾做下的那些腌臜事。
接着的是歌颂长公主惩处三王,大义灭亲,为民除害……
一时间,杨灵允在长安百姓口中风评扭转,不少人都说,长公主辅政以来处置了不少贪官污吏,如今连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但这些对于坊间百姓来说是茶余饭后的谈资。对于朝中官员来说,这无异于一个信号——长公主一派要有动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