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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寿康宫出来,辇轿往翊坤宫去,她目视前方,眼神坚定:
「吾儿乖,莫怕,有母亲在。」
「上一次母亲没能护好你,这一次,谁也休想伤害你!」
经历两世,年世兰承认自已智谋不如人,可谁也不能低估一个母亲想要保护孩的心!
当安陵容告诉自已,那麟宜香暖宫安神、可抵冲麝香效用,她便晓得,皇后今生不会再是自已的敌人。
欢宜香也改了。
危害身体的隐患除了。
加之膳食调理,年后自已的癸水十分正常。
只是身子到底是有多年的慢性损伤,十分容易受影响,天才热起来,月信又开始不稳。
去圆明园后,月信延迟数日。
便是那次月信后不久,她出现恶心呕吐反胃的症状,人也容易疲累。
年世兰不是才进王府的小丫头,她有过孩子、也想要自已的孩子,自然晓得这些症状意味着什么。
一碗一碗的冰盏送进吟风殿,她挑了里头最酸的果子,压在舌根下。
酸味消减便咬一口,靠那可怜的酸意吐。
一个不肯告诉自已欢宜香有问题的太医,她是不敢轻易让他知晓自已情况的。
所以那几日江诚来请平安脉,她谎称无事,不让搭脉。
下意识行为是很可怕的。
心声比下意识更可怕,它很难被脑子控制。
因此哪怕是只有自已一个人的私下,她也不敢想有孕的事,她会努力把一切症状归咎于天气、情绪……反正不想怀孕。
脑子不想、心里才不会有那么多忍不住的瞬间。
有时候她也怀疑是不是自已判断错了。
可即便是错了,她也得错着。
没有法子。
她赌不起。
只有连自已都瞒过去,才能瞒过所有人,瞒过最想要瞒过的皇帝。
自然,纸包不住火,单单瞒着皇帝无济于事。
聪明人有聪明的法子,年世兰认了自已不够聪明,所以她找了聪明的。
温宜生辰宴那晚,她让江诚搭脉,又让他去了皇后那里。
江诚被皇后拉上“贼船”。
次日来说要出宫,她便晓得皇后在尽心竭力帮自已。
天知道那一刻,年世兰好似迷雾中摸索前行的人,忽然看到一点光。
她真想将翊坤宫、将她最好的首饰衣裳,全都给皇后。
什么贵妃不贵妃的,不过是身外物,狗皇帝一句话的事,不重要,都不重要。
都没有自已腹中孩儿重要。
想到今日是皇后解了自已的困,轿辇回到翊坤宫,年世兰直接去了库房。
“皇后娘娘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