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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心中皆掀起一阵阵的惊涛骇浪,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得晕头转向。
“荒唐!”李钰惊怒不已,随手便抄起身边桌案上摆着的一个瓷瓶,就朝李晁烨扔过去。
那瓷瓶碎在李晁烨的身前,并未砸到他。李晁烨面色不改,继续说道:“当时赵姨娘身边的丫鬟青蕊发觉此事后,财迷心窍,以此为把柄,向赵姨娘勒索钱财。赵姨娘为求自保,只好妥协。只是后来,青蕊所求越来越多,赵姨娘实在无力偿付,便伙同奸夫将其推入井中杀死,并伪造了遗书。当年丫鬟留下血书后沉井而死,父皇可还有印象?”
李钰烦躁地道:“这些陈年琐事,朕怎么可能还记得?”
“父皇若不记得倒也无妨,赵姨娘的胞姐赵无欢正在外等候,她知晓当年之事的全部始末,身上还带着赵姨娘与护卫偷传的信件。”李晁烨说道,“父皇,人证物证俱在……”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李钰震怒不已,颤抖着声音道,“你,你是何时开始筹谋今日之事的?”
李晁烨直直地跪了下去,“父皇!此事并非儿臣蓄意谋划栽赃,实在是不愿意看到您错付信任与无关之人啊!”
“说得倒是好听,朕还能不知道你?”李钰怒极反笑,“你当着你妹妹的面,当着阿彦和阿柔的面,不就是为了把事情捅出去,好把承王的名声彻彻底底地搞臭吗?”
戚家兄妹内心惊涛骇浪,但面上仍旧不动声色。
阿柔心中早已把李晁烨剐了数万遍——她入宫一趟,只是为了帮着二哥哄哄圣上开心,让圣上消消气,怎么就突然冒出来个怀王,旁若无人地说出一则惊天动地的皇室秘辛,还要他们几个外人做见证。
谁要做什么见证啊!他们景西王府一向独善其身,不沾党政纷争,如今却是平白无故惹了一身腥,晦气得要死。
但即便如此,阿柔却不能不担忧司言的处境。
怀王虽骄傲自满,但此事牵连重大,若没有十足的把握,定然也不会随意乱说。可倘若这些都是真的,承王并非圣上的亲生血脉,司言又该怎么办?他所筹谋了这么多年的计划又该怎么办?
阿柔想起司言曾对她说过,说他手中掌握着一个承王的把柄,莫非就是……
圣上愤怒的反应倒还在李晁烨的意料之中,毕竟他父皇向来好面子,定不愿意让外人知道他曾被一个贱婢骗得团团转,还养了别人的儿子二十多年。
但是,只要将这则秘辛捅出去,让朝廷上下知道承王并非圣上亲生的儿子,连继承皇位最起码的资格都没有,从今往后,便再也没有人能挡他的路了。
短暂地承受天子的怒火,换取未来再无阻碍,是值得的。
想到此处,李晁烨底气更足了,“不敢欺瞒父皇,儿臣与五皇弟确实不合。现在想来,大概是血脉不同的缘故……”
李钰气急,又要再骂。就在此时,外间守候着的下人又来通报道:“陛下,承王殿下求见。”
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