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应循还未走过去,便看到萧澜杰脸色阴沉的从寝宫出走,他身后,皇后哭着追了出来。
“皇上,臣妾究竟所犯何错,您竟连宫宴都不许臣妾参加?”
话毕,皇后轻扯上萧澜杰的衣袖,生怕弄皱了这珍贵的布料一般,小心翼翼的说道:“臣妾知晓自身尚有诸多不足之处,但臣妾定会全力以赴,倾尽所能去学习、成长,力求成为一名合格的贤妻良母。恳请皇上给臣妾一次机会?”
萧澜杰满脸都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之色,用力地甩开了紧紧扯住他衣袖的那只手。
他原本一向温和的面容此刻变得阴沉无比,仿佛被一层厚厚的乌云所笼罩,透露出令人胆寒的阴森气息。
"朕当初之所以册立你为皇后,无非是想借助你父亲在朝堂之上的权势罢了。对于你本人,朕从未有过丝毫的情感可言!而今,朕已然能够稳稳地端坐于这龙椅之上,再也无须仰仗你父亲的力量来巩固自已的地位。所以,对于你来说,最好还是老老实实待在这后宫之中,莫要再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朕愿意保留你的后位,已是对你最大的恩赐了!"
他的声音冰冷而决绝,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把锋利的剑,无情地刺向眼前之人的心窝。
皇后失魂落魄的瘫坐在地上。
萧澜杰无情的提步离开。
萧应循脚步轻移,巧妙地躲开了萧澜杰,深邃如潭水般的双眸此刻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但却又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深意。他静静地凝视着萧澜杰,让人难以捉摸他心中究竟在思考些什么。
“王妃,你一个不过双十的年轻人,怎生都走不过奴婢一个过了半百之人!”桂嬷嬷停住脚步,一脸不耐烦的望着被她落在身后的顾凌宛。
顾凌宛在后头慢悠悠的挪着步伐:“本王妃腿疼,走不动。”走着走着,他还蹲在了地上:“走不动了,嬷嬷身体硬朗,一看就能力拔山河,要不您老背着我。”
方才他趁着嬷嬷不注意,给了一个宫女姐姐些好处,让她帮助他通知萧宴冥去永昆宫找他。
希望宫女姐姐能找萧宴冥,他又念在救命之恩的份上,能来救他。
这人生地不熟的,每个人抱团,他小命随时会休矣。
听了顾凌宛的话,桂嬷嬷老脸一黑:“王妃真是会开玩笑,奴婢这一身老骨头可背不动您。”又道“您这么半晌不到永昆宫,太后不满起来,届时受苦的可还是您自已。”
他不能拖时间了,小心真把老妖妇给惹怒了,顾凌宛起身,加快了步伐。
永昆宫地处幽静之地,顾凌宛又走了一段路才到。
格外厚重的红木门板被一名宫人缓缓推开。伴随着这一动作,一阵令人毛骨悚然、死气沉沉的声音骤然响起。这声响好似从地府传来一般,透着无尽的阴森寒意,门后的世界,则宛如一个隐藏着无数秘密与黑暗的深渊,似乎里面承载着世间所有的阴暗和残忍。
每一丝空气都弥漫着压抑的气息,能将人的灵魂吞噬殆尽似的。
顾凌宛云袖中的手攥了攥,抬步走了进去。
奢靡的宫殿之中,太后身着华美的锦袍坐在一张雕工精美的紫檀凤椅之上,晦暗的视线落在顾凌宛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