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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这段感情的见证者,庄可欣痛心疾首,她实在想不明白,一对真心相爱的年轻人,怎么就不能在一起了呢?
钟似薇被她强硬拽起,又换了一副烂泥样,软塌塌地陷进沙发里。
“可欣,你还记得俞美莲吗?”钟似薇缓缓抬头,对上庄可欣质问的目光,无波无澜道:“她骗了我,害死了我妈。”
庄可欣还没来得及放下的手,陡然停留在半空中。
竟然是这样。
她这些年死守的,竟然是这样一个秘密。
虽然并不清楚事情原委,但此时此刻,庄可欣脑海中也涌现“完了完了全完了”的念头。俞美莲她知道的,这种人干出什么她不会觉得吃惊,无底线、无操守、无原则,都不用细问,就能猜到俞美莲干下的,一定是伤天害理的缺德事。
庄可欣脑补了一下“男朋友的妈妈害死我的妈妈”之类的狗血大剧,不禁有些毛骨悚然,这都什么破事啊,真难为钟似薇了,这五年,她是怎么熬过来的呢?
她决定跳过这件事,走过去坐到钟似薇身边,换了一种轻柔的语气道:“那我们不想他了,我带你去爬山好吗?不是一直想去鹊归山吗?趁现在有空去吧!姐们带你去结识帅哥,一米八、十八厘米、八块腹肌那种,我一个,你一个,玩腻了咱再换过来,好不好?”
钟似薇呆呆地扭过头看她,眼珠子一动不动,牵线木偶似的,每一下动作都是迟缓的。
“似薇,你别吓唬我啊!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但是你得振作起来,不能放任自己这么下去,要不我带你去看医生,之前医生开的抗抑郁的药你吃了吗?”
庄可欣说着有些急了。
这些年见过她许多回情绪低落,她的懒惰、不喜社交、邋遢,其实都是抑郁的症状,平时也一直有吃助眠和抗抑郁的药,可之前不管怎么灰心、难过,她总在积极自救,用尽一切办法让自己看起来像个人样。
而这一次,她好像连救一救自己都不愿意了。
庄可欣探过身去抱她,手掌顺着她的背脊,一下一下轻轻拍打:“求你了似薇,你笑一笑,要不我们去旅游,我带你去北疆,你不是一直想去看极光吗,我们一起去好吗!”
钟似薇靠在庄可欣肩头,一丝暖意过渡到身体,才渐渐回复了一些意识,她恍若游离地问道:“可欣,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你说的什么胡话,我们是朋友啊,十几年的好朋友啊!”
其实远远不止朋友的。
准确来说,钟似薇是将她拽出泥潭的人。
那一年,庄可欣随父母搬来宁安巷,因为一口生涩的外地口音和营养不良的身躯,不管是在巷子里还是在学校,都受尽了同龄人的欺侮。
有一天,一群大孩子将她揪住,用棍子挑了条毛毛虫要往她脖子里塞,她吓得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却又不敢逃跑。
只因那群孩子威胁她,敢跑就揍死她。
“黄毛,”他们管营养不良的庄可欣叫黄毛:“你怕什么,毛毛虫很温顺的,又不会咬人,把它放进你衣领里,我们从今往后都不打你了,怎么样很划算吧!”
划算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