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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宝爸爸你好,我是钟似薇。”
“是这样的,我们筹到了一些钱,不是很多,可能不够手术……不知道去大医院够不够?”
钟似薇截断他的疑虑:“元宝爸爸,我等你的电话半年了,我觉得当务之急是先带元宝去海市专科医院做检查,孩子的病不能再耽误了,至于钱的问题,我们可以再想办法。你觉得怎么样?”
她太清楚这种因为金钱而耽误病情的滋味了,自己淋过的雨,总不想叫别人再淋一次。
元宝爸爸这才下定决心:“我们现在打工回来了,年前随时都可以去海市,可以挂到号吗?”
钟似薇:“行,我加你微信吧,有具体时间了再沟通。”
挂了电话,钟似薇深吸一口气,她点开微信列表发了会呆,终于点进那个熟悉的聊天框。
“在吗?还记得之前我在民族乡出差,拜托你联系的心脏专科医生吗?现在小朋友爸妈决定带孩子来海市看病,可以帮忙挂个号吗?”
那头几乎秒回:“好,稍等,我马上联系。”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元宝爸妈带着元宝直飞海市,纪春山作为医院方面的联系人,跟钟似薇一起开车过去。
这是两人说开后的第一次会面,彼此都有些局促,纪春山假借看侧视镜的由头,悄悄看了钟似薇好几次,她怎么又瘦了这么多?
“警察给你打电话了吗?”纪春山随手滚动“下一首”问道,柏林之声里正播放的是陈奕迅的《十年》,此时此刻,他不想听这样应景的歌曲。
“嗯。那个叫王瑶的女生真勇敢,她那时候年纪那样小,一定既害怕又无助。”
虽然素未谋面,但同为女性,钟似薇很能共情她的际遇,那样年轻的女孩遭遇了那么可怕的事,家人非但不主张严惩罪犯,反倒胁迫她与施暴者和解,她的内心该多绝望啊。
“似薇,你也一样。”纪春山看向她道,这一次是光明正大的看。
钟似薇没搭腔,话头就这么冷下去。
“平安好吗?这几天是送寄养还是在庄可欣那里呢?”纪春山只好另开一个话头。
“可欣接它走了,阿呆呢?我看你朋友圈,它又拉肚子了?”
那晚过后,没有发朋友圈习惯的纪春山,几乎每天都会更新一条朋友圈,有时候是阿呆的状况,有时候是自己的事、公司的事,他已经失去了向她分享日常的身份,但他知道她会点开他的朋友圈。
“最近天气冷了,有点着凉。”他顺手将暖气调高了两度,顿了顿道:“阿呆挺想你的,如果可以的话,你可以去看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