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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腰椎和腿骨,那里已经不再是七天前的变形扭曲,如果身边有一台X光机,我会毫不犹豫地让张海侠去扫描一下。
张海侠似乎还处于昏迷之中,张海楼把手放在他脖子上摸脉,很有力的心跳:“成功了?”
我不确定,但至少不必担心他被虫啃食过的部位要靠什么恢复:“不知道,要不要再把那大夫给抓回来?”
“抓?他又不是逃犯。”张海楼就笑,“不用抓了,我们等虾仔醒过来,让他走几步看看,就能知道结果。”
我们就这么守在他床边,我不知不觉在张海楼怀里睡着了,张海楼把我抱上了沙发,连日来的心力交瘁,在这一刻放松下来,困倦排山倒海。
我醒来时,张海楼在给张海侠喂粥,张海侠的脸色红晕,靠着枕头,喝着粥,见我醒了,他对我笑了笑。
“海侠!”我坐起身,走到张海侠身边,上半身已经穿了件棉质的睡意,下半身盖着被子,床单已经换过了,他身上没有过分粘腻的汗液,应该是擦拭干净了,想必张海楼知道该怎么照顾大病初愈的张海侠,“你感觉怎么样?”
张海侠道:“感觉很好,只是七天滴水未进,两条腿有些软,刚才海楼扶着我走了一圈,已经完全没问题了。”
“真的吗!”我很惊喜,“你的腿都好了!”
张海侠笑着说:“是真的,你刚刚在睡觉,我们没有吵醒你,海楼告诉我,这几天你没日没夜的陪着我,肯定希望一睁眼就能看到我满地乱走的样子,我正在补充体力,待会儿走给你看。”
满地乱走,这确实是张海楼会用的说辞,我对他道:“你也好几天没有睡觉了,要不我来照顾海侠吧?”
张海楼把碗塞给张海侠,让他自己吃:“那不行,你都陪虾仔七天了,我会吃醋,等你休息够了,我也要你陪我。”
我戳戳他的脸:“又开始了是不是。”要真在意,他就不会劳心劳力地照顾张海侠,替他清理干净身体和休息的床榻,更不会一勺一勺的喂粥给张海侠喝。
喝完粥,张海侠又吃了一些清淡的食物,体力基本上就回来了,他不让我们搀扶,自己下了床,全新的骨骼还需要时间稳定,但从他走路的姿势就能看出来,是真的痊愈了。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原理,黛石果的果实里,像是有寄生虫,那些蛆大概就是虫卵孵化的成虫,这些成虫可以重塑张海侠坏死的神经与骨骼,尽管过程实在可怕,幸好苦尽甘来。
“可惜这里没有X光机,我检查不了你的骨头究竟恢复到了什么程度。”我抚摸着他腰侧的位置,顺着往下挪移,“但你新长出来的皮肤,好光滑。”
就连之前遭受过爆炸导致的蝴蝶型伤疤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层微微泛红的新皮。
张海侠拿过我的手,带着我的掌心,滑过他从背脊到小腿的皮肤:“你喜欢,可以天天摸。”
张海楼不甘示弱,解了衣服扣子,抓着我另一只手强迫我袭胸:“我也要。”
等到张海侠的新生皮肉骨头完全适应了他的这幅身体,他已经能正常的跑跳,我这才发现,原来张海侠是比张海楼要高一点点的,尽管差距不明显,但他确实要高半寸。
现在的张海侠,已经能站直身子,将我整个人拥入怀中:“小玥,你又创造了奇迹。”
我说:“我一个人可做不到,除了海楼,我们还要感谢一个抓药的大夫。”
第十天,张海侠基本痊愈,骨骼也更稳固,泛红的皮肤也与原先的皮肤融合成相同的颜色与质感,三年了,张海侠几乎完全放弃了站起来的念头,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终于又重新回到了原来的样子。
张海楼换好外出的衣服,对张海侠道:“以前不觉得,现在发现,你不但脑子聪明得像妖精,长得也像妖精,怪不得小玥喜欢你,我要是个女人,也喜欢你这样的。”
“说什么呢。”张海侠离开镜子,痊愈的喜悦没有冲昏头脑,其实能用拐杖走路,他就已经很满足了,如今不过锦上添花,“小玥喜欢我,不是因为我的脸。”
“反正你现在是我的情敌了。”张海楼故意埋汰。
张海侠套上大衣,口吻认真:“我说了,我不会和你争。”
张海楼笑起来:“怎么还是这么不禁逗,我开玩笑而已,再说了,适当竞争可以增加夫妻情趣。”
张海侠先是有些羞涩的一笑,接着表情慢慢收敛,他道:“海楼,你希望小玥留下来,和我们生活在一起吗?”
“这还用说?”张海楼道,“我巴不得天天跟她待一块儿,我们学的都是下墓的手段,也该把这套功夫用在正经事上了,张家古楼去不得,其他墓总能去,等干掉莫云高,我,你,小玥,干娘,我们一家四口下墓淘宝贝,你觉得怎么样?”
张海侠能够想象这样的日子,一定非常惊险有趣,他们可以把冥器换钱,让自己过上富足的生活,也能帮助有需要的人,甚至以干娘的能力,搞不好招兵买马后当上女军阀,重振张家。
他觉得很不可思议,自己明明不算真正意义上的张家人,可自从知道了这个家族的存在,似乎对张家就有了莫名的归属感,张海侠对那个不知何处的族长,也产生了浓厚的向往之情。
所以,张海侠只是想一想张海楼规划的蓝图,就能幸福得笑出来,可他摇了摇头。
“你不喜欢?”张海楼道,“那你说说你想过什么日子,我们也可以再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