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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始终是要赴死的。
若是她封玉一人不死,那封家就永远无宁日。
有人想要在天子脚下代替她封家,只是那人手段阴险毒辣,诡计多端,身于暗处,自也不会光明正大的竞争,他要的只是封家独子被斩头,那封家便没了喘息的机会。
明娄命跟着的红儿去取绿豆糕来,她要送她最后一程,以她夫人的名义…
明娄上前一步,却被官兵拦了下来,“妇人退些,不然以同罪处置!”,口气生硬,她被推后了些。
“大人!小女子请求大人,让民妇送自己夫君最后一程。”明娄朝着上面着官袍的人道。
这突如其来的妇人喊话,场面一度安静了下来。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刑场可是你一妇人能够随意闯的?”那人不动容半分。
明娄跪在了地上,“请求大人!请求大人!我知晓大人是忧国忧民的明官,民妇不奢望什么,只求大人能够通融一下,让民妇再同自己夫君说一说话。”
现场的百姓众说纷纭,迫于压力,那人还是放她进了刑场。
明娄同封玉跪在了一起,她眼泪婆娑的望着她,“夫君,你瘦了许多…”
封玉同等望着她落泪,“你不该来的,如今封家已如别人脚下蝼蚁,我不愿你落得跟我一样的田地。”
“我既已来,我就不曾想过再从这里走出去。”明娄抚着封玉消瘦见骨的脸庞。
“我…”封玉想要说什么,被明娄抢了去,“我知道,我知道夫君想同我说什么。无论世人以何罪名定于你身,于我心,夫君永远清白如明镜…”
封玉仰天大笑,底下的人指着她骂着疯子二字。
“都死到临头了还有心思笑。”一旁的刽子手蔑道。
“从头至尾,我封玉这男儿身是假,可夫人从未弃于我这些。”
“我笑时日太短,未能好好回应夫人的心意,我笑这世道阴暗小人太多,嫉妒垂涎,邀功贪婪,竟要我封家落此难!!!上天!你告诉我,这是何天理!是何天理啊!”
明娄哭着搂住了封玉孱弱的身躯,那后背囚衣之上浸满鲜血,她发觉后痛哭出了声,“夫君,夫君受了如此苦楚,为何一字都不曾叫疼?”
封玉泪眼望着她,“我是你夫君啊…我自当坚韧一些,我的夫人才…才不会看轻我。”
这个时候她还想着开些玩笑让对方轻松一些。
“时辰到了,将那碍事的妇人拖开!”
“夫君!夫君!”
手起刀落,封玉的人头被砍了下来。
明娄挣脱,用裙身接住自己夫君的头颅。
她的眼角红了大片,“既是天下公理要我夫君死!她便慷慨赴死!那这天下公理何为正,何为邪!要如此诬害一个正直纯良之人!”
眼泪颗颗如豆落于封玉的头颅之上。
明娄捂住怀中自己夫君的头颅,于长明台撞死于当场。
红儿正拿着绿豆糕返回刑场,于此撞见了自家小姐随着自己夫君赴死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