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贵傲慢的帝王,在她踏出房门的一瞬,骤然睁眼。霸凛深邃的褐眸直直凝视着她,唇畔勾起异魅的弧度。
她一到夜晚,便不喜穿鞋,只着单衣,便是嫌麻烦。她墨发丝透湿,她的发有极淡的香味,竟有让他流连忘返回味无穷的魅力,仅仅只是发香,便能让他深陷其中。
夜晚微凉,徐徐秋风,将宫灯刮得左右摇晃,凌凌作响。
夏无归褐眸微眯,迸出不易察觉的不悦之色。蓦然,墨色衣袖一挥,刮起一阵强流,不容违逆的魔息,铺天盖地地朝她而去。
安潇湘刚瞧见对面坐着的夏无归,还来不及迈脚,便有一阵不可违抗的强流,不由分说地将她卷了去,势不可挡的吸附力,她面色麻木地跌进夏无归的怀中。
她太难了,根本反抗不得。
安潇湘坐在夏无归宽广魁梧的怀中,并未反抗,她知道,再怎么反抗,她也扭不过夏无归。
不知为何,今日自个的亵裤有些湿润。
正若有所思着,头顶骤然被一阵热流包裹。才反应过来,抬头瞟了一眼,她的发丝已然干透了。
夏无归用内力给她烘干了头发。安潇湘也是才知道,内力竟能烘干头发。
正神游着,她的脚又被他一把抓起。她蹬着脚挣扎着想缩回去,显然多此一举。她抬头瞪着蓝眸怒气冲冲地瞅着他,不料他竟神色深邃而…温柔地凝视着她。
她被这温柔的褐瞳怔住,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被她抛之脑后,忘了个干净。
半响,傲慢霸凛的帝王,散发着蔑然摄人的魔息,秉着魔魅低醇的声,缓缓低扬:“安潇湘,为何不穿鞋?”
安潇湘闻言,将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一扭头,才发现脚还在他手中紧握着,抽离不开。不紧不慢地道,“要睡觉了,现在穿鞋等会还要脱鞋。”
此时,桃子很识相地递来了鞋袜,贴心地道:“主子,天有些凉了,您快起来把鞋袜穿上。”
安潇湘一抬眼,就瞧见桃子眨了眨眼。桃子这么聪明,竟会替她解围了。
安潇湘赶紧顺路下坡,连连应声,想从夏无归怀中解放。怎料夏无归依旧未松手,紧紧抓着她的脚裸,不允许她动弹半分。
她挑了挑眉梢,天蓝水眸直瞅面前,面色不改霸道依旧的帝王。她勾唇假笑,好声好气地讲道理:“我说你到底干啥呢?没看见我要下去穿鞋呢吗?还抓着我的脚干啥?”
尊贵傲慢的帝王置若罔闻,缓缓伸手,接过了桃子递来的鞋袜。如珍似宝地抚着她娇嫩的小脚,动作不改傲慢矜贵,轻缓地为她套上了鞋袜。
“轰!”
玻璃、桃子、橙子见状,内心犹如五雷轰顶、天地颠倒,桃子与橙子只是惊讶地不能再惊讶,而玻璃则直接吓得脚边一滑,摔倒在地。
我滴个娘啊!皇一生位于云端之巅,何曾为一个女人穿过鞋?
他跟着皇这么多年,只有别人对皇屈膝低头俯首称臣,皇从未对别人卑躬屈膝,不论星凛大陆,或是星云大陆,所有的一切,皇皆不屑一顾、毫无畏惧,而如今,尊贵无度的皇,竟亲手为一个女人穿鞋?!
玻璃觉着自己的世界观完全颠倒了,并且深深地认为,以后不能再说安潇湘的悄悄话,免得哪一天被她发现,给皇吹吹枕边风,他的下半生怕是……不,他怕是没有下半生了。
毕竟安妃已独得皇的宠爱,她随口说一句不想再见着他玻璃,怕是真的一辈子也见不着他了……
他面上挂着两根面条泪,默默爬起来,不忍再看一眼,皇为安妃穿鞋,那副深情又享受的模样。没错,皇为安妃穿鞋,那愉悦之色毫不掩饰,溢于言表,却丝毫未减帝王霸凛之色。
而作为正主的安潇湘,也是属于惊呆了的一份子。她与橙子、桃子知道的差不多,夏无归平日鼻孔朝天、霸道傲慢,偶尔莫名其妙发火打人,这种不讲道理的人,居然会亲手给她穿鞋?
毕竟从前不相熟时,便让她脱了亵衣还是亵裤,跳肚皮舞,侮辱她的人格,而认识她之后,便更是过分。
如果可以,她根本不想回忆当时的情景,以及她眼前此时仍旧痛恨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