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林军又叫中军、台军,魏初,羽林军士兵全部是鲜卑各部士兵,孝文帝改革以后,正式将此军更名为羽林军,并且在太和十九年“诏选天下武勇之士十五万人为羽林、虎贲以充宿卫”,同时以大量汉人充实中军。
此军分为东、南、西、北四军,以领军将军、左右卫将军、四大护军将军总领全军,之后是得领一军的四大中郎将,每名中郎将麾下各有三名小将。
对于羽林军的战斗力,李神轨并不怀疑,只因这支军队平时虽然是宿卫京师,但是这些年以来,他们不仅与屡次与南朝作战,而且在李崇等人率领下,平定了六镇叛乱的主力。所以羽林军将士都是骁勇善战的士兵,并非是养尊处优的老爷兵。
兵肯定是好兵,他担心的是将要出征的主将、主帅究竟行不行。
胡太后本想直接任命李神轨率军北上的,可她想到南梁近来蠢蠢欲动,威胁远远超过叛军,中枢更需要李神轨居中调度,只好止住了这个念头。转而道:“元司空,命你为瀛州刺史,率两万羽林军威慑境内宵小,吸引鲜于贼大军。”
元融连忙道:“臣遵命。”
“令河间王元琛任大都督,与长孙稚率五万羽林剿灭鲜于贼、杜贼,务必打出朝廷雄风、全歼此二贼。”胡太后安排完毕,又向李神轨说道:“李侍郎,你的任务最重,以武卫将军职,遥领各军,同时主管防御南梁事宜。”
李神轨本想说元琛和长孙稚用兵理念相反,两人不宜共事,而长孙稚用兵稳健,远比元琛适合当平叛主将。然而他家和元琛有着不可化解的宿怨,父亲在平定六镇叛乱之时,更是因为元琛诬告坐免官爵过。而太后此刻主意之定,自己若是反对,怕是被视作私心作怪了。
念及于此,李神轨只好强行压下心中担忧,抱拳接令道:“臣定不让太后失望!”
胡太后只能根据当今大势来部署军队,具体如何用兵,却是两眼一抹黑,她也知道自己的不足,有些担心的问道:“诸公可有补充之处?若有不同看法,尽管畅所欲言。”
“太后英明,臣无异议。”
“太后英明,末将并无异议。”
“……”
胡太后心下暗恨,这些人平时拉帮结党、互相攻击,一旦看到有利可图,就会各自给各自使绊子、各自给各自下圈套;到了大事发生的时候,一个二个只会装聋作哑、视而不见,当真是可恨之极。
她努力压下心中怒火,转而将目光看向王遵业,咄咄逼人的问道:“王司徒左长史,河东与河北只有一山之隔,尔太原王氏与范阳卢氏、博陵崔氏、赵郡李氏世代交好、世代联姻,难道你对河北局势没有一丝看法?”
王遵业“诚惶诚恐”的站起身来,毕恭毕敬的一礼及地,然后一脸苦涩的说道:“太后,老臣不通兵事,实不敢胡言乱语。”
胡太后闻言,一张明艳脸庞满是郁怒之气,向前峰峦气得一鼓一鼓的。
元诩瞧她气成这样子,心中快意无比。
胡太后一挥手,怒道:“就这么定了,都散了吧。”
“儿臣告退。”
“臣告退。”
“末将告退。”
大家都知道太后怒到了极致,没有人敢在此刻触她霉头,一个个行礼而退。
望着步履匆匆的一干狗贼的背影,胡太后抓起案上茶壶狠狠地摔在地上,“啪”的一声响,茶壶碎片和茶水四溅。
殿中宦官、宫女吓得噤若寒蝉,纷纷匍匐在地,一动也不敢动。
胡太后脸色铁青的站了起来,怒道:“将郦道元给我叫来。”
郦道元三天前便回到京城了,可她近来焦头烂额,着实抽不时间接见。如今国事艰难,中枢重臣都没有将她放在眼中、都靠不住,而皇帝的仇视也让她十分的心悸;当下,是该让郦道元咬死一些狗东西了,否则的话,他们分更加过分。